過了一會兒，再緩緩睜開。
隻見房間裏坐著六個漢子，高矮胖瘦都有，有的在抽煙，有的在喝茶，有的在玩打火機，唯一的相同點就是，一看到我，這些人就個個麵露凶光。
正前方則坐著一個看上去三十出頭的男人，臉上有一道傷疤，一眼看去，顯得猙獰可怕。
“說吧，你是不是條子？”
刀疤臉盯著我的眼睛問道。
這人就是我要找的任明，張子揚的手下！
我立馬露出了一副誠惶誠恐的樣：
“明哥，您覺得我要是條子，您這麼問我，我會說嗎？”
任明遲疑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膽子那麼小，怎麼跟我們收賬？不過你這身板嘛，要是多練練，還是可以的。”
他打量我好幾眼，然後問我叫什麼名字哪裏人，得到我的回答後，他就安排另外一個人來帶我。
這人跟我閑聊一會兒，我聽得出來他是在對我旁敲側擊，不過我又不是條子，自然也不會怕他問的這些。
我們閑聊沒一會兒後，他掏出一包芙蓉王，給我分了一支，同時笑眯眯的道：“要說海城什麼地方好，那就屬咱們大皇宮夜總會，妞多活好，而且個個都是有才有料的。”
他用手在胸前和屁股上比劃了一下：“好好幹，咱這裏別的不說，妹子還是不少的，而且還是男的少女的多，幹個一兩年，起碼能睡到三五十個妹子。”
就這樣，我認識這個叫小浩南的人，看得出來他是個很騷的人，因為他和我聊得最多的就是女人。
我甚至一度以為他離開女人就活不下去。
小浩南又給我培訓兩天，無非就是遇到哪種情況怎麼處理，然後什麼招子擦亮點之類的。
通過他跟我說的，我明白大概的情況，也差不多就是以下那幾點。
一、賭場放貸，能進賭場來的都是一些有點小家產的人，然後賭場稍微耍那麼一點手段，就讓他輸個精光，再想辦法讓他借錢，當然這個是需要抵押的。
二、隻要這個人在賭場裏借了錢之後，那想要扳本的機會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就是要讓他越欠越多。
三、隻要這人簽了字摁了手印，拿不出錢來的，我們就開始上門去討債，而且這高利貸的利息是百分之四十/天的利息，隻要你借了一千，哪怕是當天還，連本帶利就要一千四。
我聽得心裏暗暗咋舌，這高利貸還真是坑死人不償命，這利滾利利滾利的，估計一個禮拜就能讓人傾家蕩產。
而收賬所采用的辦法也有很多，比如往人門口潑屎拉尿、恐嚇、打電話騷擾他身邊的人、打砸人家裏的東西等等。
這些都是比較底下的手段，略微血腥一點的現在都不怎麼用了，畢竟要是人家報了警，這事也就不好幹了。
兩天後，我正式跟著小浩南上崗，當然不是做保安，而是收賬的。
這次我們的目標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老板，他在張子揚的賭場裏欠了三百多萬，加上利息差不多有五百萬的樣子。
這輛破麵包車裏，除了我跟小浩南外，還有三個人，一個叫陳三，留著一頭跟藝術家一樣的長發，另一個叫柯煜，是個西北人，留著一臉的絡腮胡子，開車的一個叫小羊，黑黑瘦瘦的，就跟越南人一樣。
小浩南給我們每人丟了支煙，然後道：“哥幾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要是這次的賬收上來了，我請你們吃好的，要是收不上來，明哥生氣了，都沒咱好果子吃，明白了沒？”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