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天氣微涼,泛黃的樹葉隨風而飄飄落下,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出一種難以述說的美感,就這樣坐在樹下,心無旁騖,如一個自由自在的鳥兒,飛翔在空中,忽高忽低,盡情自在。
忽然一陣風吹來,夾雜著花香,沁人心脾,讓人茅塞頓開、醍醐灌頂,心中那團久久存在的迷霧突然散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渾身舒暢,對待未來的激情又重新回來,人需要時不時有這種頓悟的感覺,是困難時自己內心深處迸發出的力量,是迷茫沒有方向時出現的指路明燈。
十七歲的蕭南書坐在草地上,望著夕陽西下,落日餘暉,帶著希望的笑了。
在殘陽的映照下,她的背影一點點的被拉長,直至消失。
南書身穿著深色的粗布衣衫出現在村口,背上背著弓箭,肩上扛著兩捆幹柴。
束起的長發也變得淩亂些,還有幾綹散落下來,臉上盡顯疲憊,瘦弱的身體看起來弱不禁風,隻有那雙靈動的眼睛讓人知道她是個女孩子,在實力為尊的世界,她隻是草芥之身,怎樣都無關緊要。
像她一樣的人數不勝數,滄海一粟。
這個世界大的很,五片大陸,西涼大陸、龍吟大陸、魔禁大陸、九州大陸、蠻荒。
她所在的是西涼大陸,西涼大陸是最為獨立的一片大陸,它被大海與其他四片大陸隔絕開來。
她是戰亂難民,自己生活的地方在戰亂中被毀,隻能另尋他處生活。
在這樣一個強者時代,戰爭根本不算什麼,每天都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國家消亡,並不稀奇,活下來的人無法在殘破的故國生活,去往別的國家,有的人在流亡的過程中遭遇不測,有的找到了可以落角安家的地方。
她算是幸運兒,被養父帶到了這個僻靜的小城,靠打獵為生。
她的養父名為蕭暘,是一個弓箭手,他告訴自己是在逃亡路上遇到的她,出於同情他帶上了她前行,帶她來到了這個地方,將她養大。
自小蕭暘教她如何做一個弓箭手,可是不知道是出於天賦還是其他,隻要她注意力太過於集中她就會很累的睡著,誰叫都叫不醒,蕭暘對於她這一點也無可奈何,他一個大男人不會女紅,隻能教她這項本領生存下去,但到死都沒看到她拿一個獵物回來,讓他死也不能瞑目。
南書十二歲時,蕭暘離世,自那以後,她獨自一人生活至今。
南書扛著兩捆柴來到乾坤酒樓,進到後廚,後廚的管事看了看柴,讓她放下,給了她兩個饅頭,她謝過離開,回到了城邊的村子家裏,她的家簡陋無比,茅草屋,東倒西歪,搖搖欲墜的樣子,仿佛一陣大風就能將屋子吹垮塌掉。
回到家裏,草草的吃掉一個饅頭,躺在土坑上休息,土坑上鋪著一個破被子,好在蓋著的被子還可以,她透過破損的窗子望著星空和那如絲帶般的銀河。
望著望著,一陣疲累感讓她打了個哈欠睡了過去,一個特殊的場景出現在她的夢中,裏麵漆黑一片,陰森恐怖的枯樹在陰風中顯得特別瘮人,接著她看到無數的靈魂體在追逐,吞並,毀滅,變得強大。
靈魂體在追逐中穿透自己的身體並沒有發現她,她發現這些靈魂體是看不見自己的,她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這時,有一個靈魂體走到她麵前,像是看到了她,凝視著她。
一個聲音響在她的耳邊。
“這麼弱?”
這是在對自己說話?她一陣慌亂,從夢中抽離。
躺著的南書噌的一下坐起,漆黑的四周讓她釋然,隻是一個夢而已。
片刻後,她閉上雙眸,側身而眠,無夢到天亮。
大清早,一個少年氣喘籲籲的跑到她家,正在打水的南書看到來人,露出的開心的笑容:“洛林,你來啦!”
因為同姓相識,洛林是她唯一可以說得上話的同齡人。
“南書,你快跑吧,我聽說裂榮要抓你當他的暖床丫頭。”
南書臉色大變,快速跑回屋裏,收拾了點東西要出門時看到了炕上的被子,她將被子用布單包好扛在肩上,跟洛林道了聲謝謝向欒山方向逃去。
她剛走沒多久,裂榮帶著幾個人趕到她家,沒有抓到人,氣急敗壞的他一把火燒了房子。
這樣的苦難對於南書並不算什麼,養父死後,她的心沒有一刻敢放鬆過。
欒山,附近最大而又危險不斷的山林,南書警惕的行走在山林旁的小路上,除了山林,她無處可去。
過了分岔口後,饑餓感傳來,她從懷裏掏出僅剩的一個饅頭,坐在被子包上慢慢的吃著,幾口就能吃完的東西她卻延長了吃的時間,她想讓飽腹的感覺持續的再長一些。
這時,她聽到山林中傳出稀稀疏疏的聲音,她警覺的望了一眼聲音的方向,幾口將饅頭塞進口中,拎起行囊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