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間變得寂靜詭異,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淒厲至極的哀嚎響徹荒野。隨後隻聽砰砰連續響起的骨肉斷裂之聲,那貓頭鷹迅速幹癟的身體竟然生生肢解開來,接著從中衝出一隻隻有它原先頭部大小的貓頭鷹!
這隻濃縮版的貓頭鷹,雙眼盯著依舊半蹲與地的孩童,恨意濃濃,尖嘯一聲,帶起一條血線勢如利箭直衝毫無防備的早夭!
“金蟬之術?”黑虎輕咦,身形同時急掠,就在這危急的一瞬,提前趕到了早夭身前,隨即虎掌翻轉,拍落了急衝而來的貓頭鷹!
“咕咕!”被拍落在地的貓頭鷹,吃疼的連叫數聲,艱難的撲扇著翅膀躍起半空,然後雙眼盯著黑虎,有憤怒,但更多的是恐懼。
黑虎斜睨了貓頭鷹一眼,冷冷道:“你走吧,這次就算平手。”
聞言,那隻變得小小的貓頭鷹雖然心中恨極,但也不敢多呆,圍著他們盤旋了一圈,發出好似威脅的叫聲禦空逃去。
三天後,黑虎馱著遍體鱗傷的早夭,回到了與魔獸樂園交界的偏僻山穀中。
在一處小溪旁,小灰與早夭規規矩矩的跪坐在樹屋外,驚歎的看著黑虎施展的妙法神通,敬佩之極。
初次見識到二師傅毫無保留的施展“木靈訣”,早夭看的目瞪口呆,幾乎忘了身體的傷勢,失神間牽動全身的傷口,齜牙咧嘴,痛呼出聲。
黑虎聽到早夭的叫痛聲,停止了繼續“建造”堡壘的動作,向他看了過去。
“很痛?”
早夭一咬牙,強忍下來,緊抿著嘴唇卻不失恭敬的道:“不痛。”
黑虎掃視了一圈他身上的傷痕,言不由衷的哼道:“哼,會痛就是好事!”
早夭聞言一愣,他不明白二師傅為什麼說會痛就是好事,下意識的就問道:“怎麼會是好事呢?”
“會痛就代表你還沒死,因為死人是感覺不到痛處的。”黑虎冷冷的道。
早夭低下了頭,可能是因為關於死亡的話語,牽扯到了他心中隱藏的傷痛。
小灰感受到身旁早夭低落的心情,吐出舌頭輕輕舔著他的手背,也讓早夭嘴角露出一點笑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小灰的腦袋。
黑虎看著有些寂寥落寞的早夭,心中輕輕歎了口氣,搖了搖虎頭,稍稍將語氣變得溫和,轉言其他:“現在你可能回憶起那次施展木遁的感覺?”
.........
數日後,清晨。陰冷的山風帶著雪花吹過樹屋。早夭來到小溪邊,靜默打坐。
“關元境,需要固本培元,就是鞏固根本,培養念識。”
“你如今已得任衝,身體的潛能已然衝破桎梏,接下來就努力參悟那十二段口訣吧。”
那並不長的“十二段”,雖然被早夭用笨辦法當做順口溜默誦了千遍萬遍,可那晦澀的字體仍舊讓他頭暈目眩,遲遲沒有進展。
想起前麵的日子裏,寅老的愁眉,黑虎的哀意,早夭小小的心靈有些愧疚,有些急切。哪怕,他並不完全清楚發生了什麼,但直覺中發現肯定與自己有關。
思緒縹緲,越想越遠,很難想象這麼一個淳樸孩子的外表之下,竟然還有著這樣玲瓏的心思。
溪水淌淌,雪花漫天。
過不多久,早夭強行扼斷了繁雜的思緒,陷入了莫名的空洞之中。
就這樣,時光匆匆,早夭一邊經受著命懸一線的曆練,一邊在這平靜的山穀中修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