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有一些不舒服。這邊的醫院經濟一點兒……別說我了,你怎麼來江陽市了?看你穿成這樣,看起來這兩年一定混得不錯呢。”
林絮花摘下了口罩,朱顏依舊,隻是多了幾分憔悴、多了幾分複雜,少了幾分記憶裏的單純。
她變了,變得更加的時尚、漂亮了,變得——有些陌生了。
兩人之間的談話,也已經不是薑文陽預想的那樣了,總覺得生分了許多,兩人之間像是隔著一條無形的鴻溝。
尷尬的有些坐立難安,薑文陽嘴角牽強的揚了揚,“還行吧。我來江陽市已經快一個月了。今天來醫院是找一個——工作上的夥伴處理一些事情。他生病了就在這家醫院裏住著,事情比較急所以過來這裏談,沒曾想遇到你了。”
薑文陽有些臉紅,他自然不會說自己是個賣苦力的小民工,這事關男人的麵子和尊嚴。
當然他現在的確已經不是了。他總不能說我是來報仇敲詐來的。
“是麼?看起來你這兩年過得真的不錯,那我就放心了。說不定等我畢業了,還要找你幫忙呢。”林絮花本想開玩笑,但話到嘴邊確實沒有什麼玩笑的效果,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嗬嗬,你說什麼呢?你是財經大學的高材生,怎麼能輪得著我照顧你呢?”薑文陽撓了撓腦袋,“還沒有問你這兩年過得怎麼樣呢?我本來想著過兩天就去找你敘敘舊呢。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了。”
“我?我就那樣……”
林絮花還要說什麼,婦產科手術室裏走出來一名護士,看了一眼手裏的單子喊道:“三號,三號到你了。”
沒有人回答,林絮花聽到“三號”的時候明顯渾身一震,就要拉薑文陽走。
護士小跑著追了上來,“你就是三號林絮花吧,到你了,我叫你你沒有聽到嗎?”
“護士小姐,怎麼回事?她怎麼了?為什麼要做手術?”薑文陽心裏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護士瞪了薑文陽一眼,那眼神怎麼說呢,就是那種瞪渣男的鄙夷憤憤感,“你這個男朋友怎麼當得?你女朋友懷孕三個月了都不知道。做什麼手術?當然是人流手術了……”
“別說了,護士小姐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的男朋友,這手術我今天不做了。”林絮花臉色慘白了起來,又尷尬又難受,隻想找個人抱著狠狠的哭一場。
但是薑文陽在這裏,她心裏越發的複雜難受,一團亂麻一樣。
她隻想逃走。
“小花你,你懷孕了?那,孩子的爸爸呢?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薑文陽如遭電擊,突然有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心裏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碎裂了。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關心林絮花,同事也對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很生氣,這麼重要的手術竟然讓女方一個人來。
“對不起,我還有點事兒我先走了。”林絮花眼圈一紅,再也沒辦法呆在這這裏了,扭頭就跑。
薑文陽連忙追了上去,“小花你慢點,不要跑小心摔著。你等等,我送你回去。”
林絮花哭聲隱然,跑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停了下來,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了,“你跟著我幹什麼?你走啊,我不想你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你快點走,以後也不要來找我了。
我們已經不是當初了,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你也看到了,我不是當初那個林絮花了,你忘了我吧。拜托你不要關心我好麼?你走啊。”
薑文陽僵在了哪裏,不知所措,嘴唇翕動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這個傷心的女人。更不知道該怎麼寬慰自己的心和執著。
林絮花哭著,哭的很傷心,一會兒後踟躕著上前,抱住薑文陽,臉龐貼著薑文陽的胸膛哭的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