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花開開彼岸,花開時看不到葉子,有葉子時看不到花,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
傳說,一朵必須不斷吸取另一朵的精魂。否則兩朵都會敗落。
因此,其中一朵必須湮滅,以換另一朵的生存。
雙生的花朵,會一起搖曳一起旋轉。
但是孰人知道,卻隻會一朵生長,一朵枯萎。
雙生花。
兩朵花兒同表一枝。
彼此溫暖,相互依賴。
一朵豔麗,一朵清雅。
雙生花,依附而生,依附而死。
而她們,便是那花兒。
風凜冽的刮著,電閃雷鳴之間,霎時傾盆大雨。
與此同時,這裏的每一個人心情也與往日更加沉重。
將軍府內院,黎明時分不清是人聲雨聲腳步聲亦或閃電聲,一切都焦急又沒有一絲慌亂。
而屋內,傳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叫聲。
躺在床上的將軍夫人,臉頰泛白,咬緊牙根,下身流的血都把床單浸透了。
“啊啊啊——,威哥、威哥哥!”
守在房外的陳威聽著腳步鍍的更快了,恨不得飛進去,雙手幾次觸到門,想著要推開。
但又想起穩婆一句句叮囑,縮了回去。
急忙回應道“欣兒,我在、我在!我守著你!!”
一邊又催著來催著來來回回在雨中奔波的丫頭婆子“快快快!”。
這時穩婆著急從屋內出來,手裏裏還拿著未放的帕子:“將軍,”她麵露憂色:“保不全了……隻、隻能二選一。”
聽到這,陳威腦子裏“嗡嗡”直響,頓時老了幾歲,雙腳無力癱坐在地上。
我陳威生為一國之重將,為國為民,得天下人的讚賞。到了這時,連至親至愛人都保護不了。
陳威心一沉,喑啞道:“保大。”
穩婆聽了,馬上衝回了屋。
屋內將軍夫人依舊蒼白的臉色,心中卻好似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想法:“威哥哥,你進來。”。
陳威急切推門衝向躺在床上生產的妻子,見浸透血的床單,陳威雙眼不由的泛紅“欣兒,你——”。
她看著自己的丈夫,虛弱的笑了笑,搖搖頭:“你知道我不行了的。”
“不會的,不會的——”陳威著急的說。
她打斷了他的話:“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陳威紅了眼眶,哽咽不語。
女人淡笑著,她看起來很脆弱,像一隻殘破隨時會消失的蝴蝶。“再讓我一次吧,最後……我隻想有一個你和我的孩子。”
陳威依舊沒說話,這次他很堅決。同時也執拗得跟個孩子。
這次她沒有笑,定定地看著他,喊道:“陳威。”
陳威轉身撫袖,決絕的去了外麵。
恰在這時,一個穿著道袍,衣衫襤褸,從雨中哼哼著不著調的曲子的人,向他的方向走來。
雨從他四周落下,竟未濕他衣半分。
陳威並未注意,一個人陷入即將逝去愛妻的悲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