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秦靜諾最不喜歡的地方就是醫院,不知怎麼的的,一來到醫院裏心裏便是慌慌的,壓的喘不上氣。秦靜諾覺得醫院是最能看透世間冷暖的地方,也是最接近死亡的地方,那種感覺太過於真實,他不喜歡。
然而著急的不隻有秦靜諾一個人,還有沈逸琛的助理,醫院的氣氛壓抑極了,她同樣也想立刻逃離。
病房的門虛掩著,助理呆呆的坐在沈逸琛的窗前,看著安靜的躺在病床上的人兒,夕陽透過窗簾照在沈逸琛的側臉,為他蒼白的麵容平添了幾分顏色,整個人也柔和了很多,這麼看下來,似乎比平常更加好看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男人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想必秦靜諾差不多也該到了,房間裏靜的出奇,似乎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咯吱。”門被輕輕的推開了,女人的高跟鞋聲由遠入近的傳來,伴隨著的還有那種特有的淡淡的香水味,那是專屬於夫人的味道。
“唉,怎麼了,怎麼突然之間就這個樣子了?”秦靜諾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轉身坐在沈逸琛身邊。
“夫人,對不起,沒照顧好先生,是我的失職。”助理低著頭,不敢抬頭去看秦靜諾。
秦靜諾撫摸著沈逸琛的額頭,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逸琛我是知道的,這怪不了別人,他這個病他自己比誰都清楚,可是又任誰勸都不聽,隻顧著自己逞強罷了。”
“不過,怎麼突然之間又這麼嚴重呢?本來不是好好的嗎?”秦靜諾自顧自的說著,眼裏已經出現了點點淚花。
“不瞞您說,今天先生一天都不是很好,我早說過要告訴您,他非攔著我,不許我說,是怕您擔心啊!誰知道竟會突然之間暈倒了,把我們都嚇壞了。”助理說到這裏,也歎了口氣,眼裏滿是擔憂。
“沒事兒,你不必放在心上,對了,子棟怎麼說?”秦靜諾點點頭,想起了什麼似的,隨即問到。
“陸先生剛才已經來過了,說是沒什麼大礙,隻是因為先生腦袋裏的血塊不穩定,加上近期勞累,才會導致暈倒,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什麼時候醒來倒沒說,大概是需要一陣時間。”
秦靜諾握著沈逸琛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近一點,再近一點。兩人突然誰也不開口說話,氣氛的沈默略顯尷尬。
“想必你也累了一天,真是辛苦,這樣,你先回去吧,逸琛有我照顧就好,今晚我留下照顧他,這兩天公司的事就拜托你了。”
秦靜諾揉了揉眼睛,疲乏的很,她已經不知多少個夜晚沒有睡好了,眼睛又幹又澀,真怕這樣下去,自己會先沈逸琛一步倒下。
送走了助理,秦靜諾重新回到床邊,目不轉睛的盯著沈逸琛,她希望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第一個看到的人,是她。
夜幕降臨,湛藍的天空已被黑色取代,不知過了多久,秦靜諾終於熬不住了,坐在椅子上沉沉的睡去。
秦靜諾是被敲門聲喚醒的,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房間,新的一天又開始了,秦靜諾伸了個懶腰,迷迷糊糊的回頭看,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男人,現在正在一臉無辜的看著自己。
秦靜諾用力的甩了甩頭,模糊的人影逐漸清晰,原來這個男人並不是別人,正是沈逸琛的好朋友,陸子棟。
陸子棟攤攤手,臉上依舊帶著那狂妄不羈的笑,緩緩向秦靜諾走過來,順手將買好的兩份早餐放在桌子上,很顯然,秦靜諾會出現在這裏,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怎麼,還沒醒嗎?”陸子棟慢悠悠的手,手不經意的放在沈逸琛的額頭上:“不錯,燒已經退了,看來已經沒什麼事了,隻能他醒過來就好了。那有吃的,棟逸琛醒了之後讓他吃點東西就好了,相信他很快就會重新投入戰鬥。”
“子棟,謝謝你。我知道你不喜歡聽這兩個字,但我還是要說,真的謝謝你。”秦靜諾攏了攏頭發,一夜下來她有些狼狽。
“沒什麼謝不謝的,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說這話,好了,你也別太難受了,他一定會醒過來的。”陸子棟笑了一下,又變得無比嚴肅起來:“對於我來說,我隻希望逸琛能夠早點好。”
日上三竿,轉眼間已經到了中午,日下夕陽,一天的輪回又快要結束。然而沈逸琛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秦靜諾幫他擦拭著,心亂如麻。
正在這時,沈逸琛的手突然動了一下。緊接著抓住了秦靜諾的手腕。
“諾諾。”沈逸琛艱難的吐出兩個字,他的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隻是嘴裏在含糊不清的呢喃著。沈逸琛的表情十分痛苦,手臂忍不住去抓著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