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曦晨隻感覺頭昏腦脹,四肢酸軟無力。她費力睜開雙眸,借著昏暗的月光隻隱約能見周圍素色的帷幔紋絲不動。
這是哪兒?
曦晨疑惑地想著,坐起身來細聽之下竟有女子清淺的抽泣聲,她爬下床尋著那聲音走去。
隻聽那女子冷冷道:“同是嫡出,大房和二房的差別竟然這麼大,若不是我拚盡嫁妝湊了十個丫鬟奴仆,卿文身邊怕是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老夫人但凡憐愛些多指幾個人貼身伺候,也不會出這樣的事。”
另一蒼老的婦人聲音緩緩道:
“二媳婦,你也體諒些,如今相國府不比從前,老大現在隻是掛個虛職稍領些薄銀,老二又沒有功名。眼看她祖父日漸年邁,說句不吉利的,若是哪日辭了官,咱們這一大家子人怎麼過活?!”
說完,那年邁的婦人又歎口氣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道:
“卿文丫頭終歸是許了人家的,俗話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過得去就行了,不比卿姝將來是要做皇妃為家族增光的。大家看重卿姝丫頭,奴仆周全些也不是沒有道理。”
二夫人王氏自知說也無用,卻仍忍不住委屈心酸別過頭去。
曦晨站在帷幔後見她們倆個人衣著發束古樸異樣,正疑惑呢,就見二夫人王氏正好偏過臉來看見了她,隻聽她驚呼一聲:“卿文……”便趕忙走了過來。
她抱了曦晨到榻上躺著,老夫人也跟了進來坐在榻旁撫著曦晨的額頭道:“菩薩保佑,二丫頭沒事就好。”
二夫人見女兒醒了自然欣喜,忙喚了丫鬟去找李大夫來。
曦晨此刻仍有些懵,但想了一想也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了。
重症病房裏無人照料孤獨離世的淒楚仍曆曆在目,好在老天有眼,讓她穿越在這個卿文小姑娘身上,得以重活一世,曦晨萬分感激。
聽這兩人方才的對話,她已經猜到她們的身份了,有些呐呐的不敢置信。
李大夫來把脈之後,道:“二小姐即然醒了也就無礙了,晚間可能還會有些反複發熱,並無大礙,多喝些熱水就好。”
送走李大夫,二夫人向老夫人道:“大夫都說沒事了,那老夫人也就不必再擔心了。現在天色也晚了,老夫人要不回去歇息吧,這幾日也辛苦您老人家了。”
老夫人一麵應著一麵抹著眼淚道:“卿文丫頭好歹也是我孫女,哪有不心疼的。隻是如今形勢不好少不得苦了你們娘倆,你也不要因此心懷怨念,相國府硬朗了將來卿文丫頭嫁出去也風光些。”
曦晨看老夫人疲憊的神色忍不住安慰她道:“卿文知道祖母疼惜,現在也不早了祖母快回去歇息吧。”
“唉。我這乖孫女真是懂事。”老夫人說著便起身回去。
送走了老夫人,曦晨見二夫人也是雙眼通紅,心想這幾日卿文母親必定是日日垂淚也不知多久沒休息了,便說道:“母親也快歇息了吧。”
二夫人輕執曦晨的小手沉聲道:“卿文!你記住了,就算她卿姝再好,你也不比她差分毫。嗯?!”
“嗯。”曦晨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