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像往常早早地一樣來到了教室,不出意料,沒有幾個人呆在自己的座位上。他們畏懼著炎熱的酷暑,倚靠在清涼的樹下。我看著窗外的陽光,心想著午後的時間怎麼度過。最近學校發布了通知,要求所有學生必須在食堂裏吃午飯,也不允許到下午上課前的時間去校外。我想這大概是最近幾起午後學生在外遭到了襲擊的事件觸到了校方敏感的神經吧。
這對我來說其實無所謂,隻是感覺無趣,附近的抱怨聲、吵鬧聲以及學校男生對女生清涼的打扮的評頭論足對我來說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聲音。我隻是趴在桌子上,打算等待時間的流逝,把吃到的卡路裏慢慢地消化。世界對我來說,一直灰白一片的。
這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也許是酷熱的天氣,也許是午後的時間太長了,我陷入了回憶……
“諾諾,你要記著,你的爸爸以前是一個出色的軍人!你媽媽沒眼光一看到他殘廢了就幾年不回家了,你可不能學她啊知道嗎”。八歲的我疑惑地看著滿臉皺紋的奶奶,奶奶沒注意到,繼續說道:“她還嫌你是個拖油瓶,你一兩歲的時候身體弱,經常生病,覺得你養不活,不想養你,是我把你養到這麼大的,知道嗎?”我依然茫然地看著奶奶,聽著她說的話。我不明白,為什麼奶奶總要在我麵前說媽媽的不是呢?
這時我感覺到頭部受到一陣猛烈的衝擊使我強行從記憶的藩籬裏脫出。扭頭一看,肖望正臭著一張臉,手上黑漆漆的,而我受到的衝擊正是他丟過來的書,書上還有他的黑手印。估計又是想捉弄
女生反而被捉弄,惱羞成怒把書扔到了我。我看著班上女生的嗤笑,把書用力地扔回給了他。然後走出了教室。
我走到學校的屋頂,躺在長條的石凳上,眯著眼看灑落陽光的天空。天空澄澈透明,似乎把雲吸進了藍色的盒子裏。蟬嗤嗤地叫著,打算用歌聲表達自己的情感。我靜靜地躺著,不一會兒就睡著了。過了多久呢?我不清楚,模模糊糊聽見有人在喊我的名字“秋諾,秋諾!”我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眉目如畫,粉嫩粉嫩的圓臉。我伸出兩隻手,把它揉捏成各種形狀。臉的主人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唔要緁唔肫,依過黍柴。我放開手,她揉了揉被捏紅的臉蛋,氣鼓鼓地說:“早知道不叫你了,讓你被老師逮去抄書!”我坐起來,放眼望去,操場上已經沒人了,隱約可以聽見樓下唱歌的聲音。“你不用管我的,就算我缺席,老師們最多罵罵我,你再待在這裏,一會老師該連你一起罵了”我慢悠悠地說。剛說完隻聽“咚”地一聲,“好痛”我彎下腰,摸著被敲痛的腦袋,問:“你幹嘛敲我!”她撅著嘴,不高興地說:“你在說什麼呢,我們的孽緣早就種下了,就算不管你,別人也會在我跟前說“你那麼優秀,怎麼偏偏跟那家夥是那種關係啊”我最討厭這種說法了,你也給我稍微振作一點好了……“是是是”我急忙打斷她說的話,再讓她繼續就沒完沒了了。之後我們一起回到了教室,免不了又是被老師一頓痛罵。我對即是我青梅竹馬又是我同桌的她——李可感到十分抱歉,自從奶奶被接到四叔那裏住後,就是她在照顧我。她給我的世界帶來了一抹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