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有什麼意見,便憋在肚子中,如今北荒的叛變日漸緊急,你們若是想毀了整個北慕,大可以不同意本殿下的做法,那本殿下自然也可以帶著茗兒遠走高飛,遠離世俗紛擾,隻是恐怕你們在北荒之戰中,需要另尋高見了……”
話落之後,慕容淩又微微看了眾人一眼,輕聲出口道:“對了,北荒叛變,如今帶頭的將軍,是南涼恭帝姬雲痕,我想,你們也是知道他的。”
慕容淩的這一句話,不亞於一個雷,在眾人眼前引爆,看如今新秀,北慕能與南涼恭帝姬雲痕實力抗衡的,目前,似乎也唯有太子殿下慕容淩一人罷了,可是慕容淩若是當了皇帝,那怎麼能隻有一個妃子呢?
“你們又何必這麼迂腐,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而女人,卻隻能終身侍奉一個夫君,這個時代,本應該是男女平等的時代,誰說女子不如男子了?右相府於老夫人,是我北慕以來,第一個殺伐果斷的女將軍,你們,誰又能說她半點不是,誰又能比的上她?再看東寧,東寧葉女相,是東寧史上最有才華的一位丞相,可是她是女人,但這也恰好說明了,女人,亦不會不如男人!如今東寧已經實施女子考官的製度,這個時候,女人,我們北慕亦不能再看低她們,或許有朝一日,坐上皇位的,是女人為未嚐不知!”
慕容淩的話,一字一句衝擊著他們的心房,他們從來沒有想到女人如今的地位,在他們眼中,女人就應該安安靜靜的在家,相夫教子,而這些外麵的事情,也都是男人應該做的,在他們眼中,女人就是比男人低了慢慢一個等級!
慕容淩看著他們的模樣,就算他不愛蕭茗,就算他當了皇帝,二十一世紀的思想,也是絕對不允許他有兩個女人的,而女人成為皇帝的事情,不是沒有,隻是這個大陸上未曾出現罷了。
眾人沉默了,沉默了許久,繞是北慕皇,也沒有想到慕容淩會說出這樣一番說辭,他也沒有想到,慕容淩骨子裏刻著的思想,竟然與他們的大相徑庭,可是不得不否認,他有的時候,真的隻想與一人相守一生。
“既然你們都沉默了,便是默認,擇日舉行登基吧。”話落,慕容淩轉身離開。
三天後,一切東西準備就緒,慕容淩登上九五至尊之位,成為了新一代北慕皇,而先北慕皇成為太上皇,不再管理朝政。
慕容淩登基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允許北慕出現一夫一妻製度,隻要雙方願意,便不能有人強迫,而這一製度的懲罰力度以及獎勵製度,也的確讓人跌破眼鏡,可是很多年後,眾人都紛紛感謝慕容淩這一製度,當然,這隻是後話。
慕容淩登基之後的第二天,讓太上皇先暫時掌管朝中內務,而他自己,也急匆匆的回北荒叛亂之地。
這一個月之後,蕭茗的孕肚已經大的讓她無法再到處行走,而她也安安分分的躺在大帳之中,葉南燭已經回來,如今不離身的照顧蕭茗,畢竟如今的蕭茗,隨時都有可能生產。
距離慕容淩到北荒的前三天,北荒下了一場大雨,深秋已經到了,下的雨也格外的刺骨。
這日,蕭茗正在床上躺著,便感覺到一陣不適,連忙叫醒了身側的葉南燭,葉南燭迷迷糊糊醒來之後,一看情況,便覺得不對勁!
“壞了,真的早產了,整整半個月!”葉南燭嘀咕道,也同時把自己早就已經安排好的幾位助手一起叫近了蕭茗大帳。
這個下著瓢潑大雨的夜晚,一切都顯的那麼不平靜。
慕容淩冒著雨在路上,總覺得有哪些不對勁,心裏非常的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可是為了能早點見到蕭茗,他也顧不上什麼大雨了,連忙朝著北荒大軍營帳而去,風在耳邊刮著,刺骨而冰涼,可是慕容淩就好像感覺不到一般,急匆匆的回去。
蕭茗大帳內,蕭茗早產讓葉南燭著實有一些震驚,幸虧她準備好了一切,不然還真的是棘手。
“蕭茗姐姐,用力啊!”葉南燭看著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去,不由得心疼,蕭茗的額頭上全是汗珠,可是孩子,卻遲遲沒有出來。
“蕭茗姐姐,用力啊……”
葉南燭急忙道,可是眼看著孩子一直不出來,蕭茗就好像沒有力氣了一般,“南燭……我……體內的……內力在流失……”蕭茗有氣無力的說道。
葉南燭愣在那裏,怎麼生個孩子,內力還會流失,這是不可能的啊,如果這個時候流失內力,那把孩子生下來,也幾乎沒命了啊!
葉南燭連忙去給蕭茗把脈,沒想到,蕭茗的感覺是對的,她的內力,的確在流失!
難道……是孩子?
“南燭……聽我的……刨腹取子……一定要……保住……孩子……”
蕭茗的聲音更加的虛弱,葉南燭能感覺到孩子的生命力,可是蕭茗的體力以及意識卻是越來越昏沉,刨腹取子這個方法師父也是教過她的,隻是她從來沒有試過啊!
蕭茗微微抬眸,看著葉南燭的猶豫,使出渾身的力氣道:“我相信你……”
眼看著蕭茗越來越虛弱,葉南燭咬咬牙,去準備了刨腹需要用的工具,選擇了給蕭茗刨腹……
這一夜,並不太平,風雨交加,這一夜,蕭茗的大帳之中傳來淒厲的叫喊,聽的讓人都心疼不已。
午夜,隨著一聲清脆的孩童的啼哭,一些,似乎都回歸了平靜,外麵的大雨依舊在下著,孩子躺在一位產婆的懷中嚶嚶抽泣,而葉南燭,還在不緊不慢的給蕭茗做縫合,幸好的是,雖然蕭茗幾乎丟了半條命,可是人還活著,隻是……
三天後,蕭茗整整昏迷了三天,才慢慢的睜開眼睛,當她睜開眼睛之後,便又一雙柔情似水的雙眸看著她,那雙眼睛中充斥著血絲和勞累,蕭茗還看到了擔心和心疼,自己的手,被那雙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握著,讓蕭茗倍感溫暖,隻是,她真的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了。
“淩……”蕭茗的聲音非常的小,可是慕容淩卻聽的見,他將蕭茗的手握的更緊了,天知道昨天他回到大帳的時候,看著昏迷的蕭茗,看著那尚未處理完全的血布,看著奄奄一息的她,他是怎樣的心疼和崩潰,他終究還是回來晚了,他能想象的到,那時,是多麼的凶險,看著蕭茗肚子上的疤痕,他也知道,當時刨腹,又是怎樣的危險!
慕容淩回來之後,便守在了蕭茗的床邊,什麼也不喝,什麼也不吃,就那樣守著,本來急匆匆回來的他就已經虛弱的不輕,又這樣熬了一夜不吃不喝,整個人看著都頹廢不堪。
“茗兒,是我,我回來了……”慕容淩將蕭茗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的劃過,眼眸中滿是心疼。
“孩子……”蕭茗的聲音還是很虛弱,也沒有什麼力氣,體內就好像一下空了很多很多。
“南燭,把孩子抱來。”慕容淩朝著不遠處開口道,正在逗孩子玩的葉南燭將孩子抱起來,然後慢慢的朝著蕭茗走過來。
葉南燭走到蕭茗的床邊之後,慢慢的將孩子放在蕭茗的身邊,輕聲道:“蕭茗姐姐,是個男孩。”
蕭茗的嘴角挽起一抹微笑,還好,還好孩子真的在。
當那個孩子迷迷糊糊的眼睛看著蕭茗的時候,蕭茗猛地睜大眼睛,“為什麼……是……藍色?”
慕容淩知道蕭茗說的是什麼,孩子的眼睛,是藍色的,葉南燭說,可能是因為寒毒才導致的孩子的眼睛發生了改變,變成了淡藍色。
“放心,安兒是因為原來你體內的寒毒,才會生來帶著異瞳,不過放心,他的體內並沒有寒毒,寒毒已經徹底消失了。”
蕭茗這才放下心,安兒,安兒,從今以後,他就叫慕容安,她隻想他的一生,能平平安安。
又是半月而過,此時的蕭茗,已經恢複的差不多的,自由行動是可以的了,一切都還正常,隻是……
“阿淩,我的內力,怎麼使不出來?”這日,蕭茗忽然想起生產那日自己體**力的流失,左右也是閑來無事,便想著來試試自己的內力如何,可是自己剛剛開始運功,根本沒有任何的東西發生,她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慕容淩看著蕭茗疑問的模樣,這個事情,他剛剛回來,葉南燭便跟他說了,慕容安天生帶異瞳,更讓人震驚的事,蕭茗一身的功力,全部被凝聚在慕容安的體內,隻是慕容安現在還小,那股內力似乎是保護他而存在的,並沒有發揮出什麼。
“茗兒,你聽我說,你所有的內力,如今,都在安兒的身上。”慕容淩有些擔心的開口,他怕蕭茗一時接受不了,才遲遲沒有告訴,如今看來,也是非說不可了。
讓慕容淩沒有想到的是,蕭茗的第一反應便是:“安兒的身體能承受住嗎?”
慕容淩微微一愣,才慢慢開口道:“安兒沒有什麼事,你的內力,在他體內,安分的很,就好像是被封住的樣子。”
“可能是當初刹修在幫我祛除寒毒的時候,因為我把內力輸過去保護安兒,才會導致內力順著母胎進入安兒的體內,至於封印,是刹修當初為了能讓安兒承受住,才動了手腳的吧。”蕭茗分析的開口,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失去的內力而悲哀,要知道,習武之人,若是沒有了內力,恐怕也是痛不欲生的吧。
“你放心,我沒事,自己的內力能用來保護兒子,我欣慰的很,所以,也能接受這個事情。”蕭茗拍拍慕容淩的肩膀,她看到了慕容淩的驚訝,便淡淡開口道。
慕容淩這才挽起了一抹笑容,發誓一般的開口道:“以後,我便是你們母子兩人的保護傘。”
看著慕容淩一臉的嚴肅和莊重,蕭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好,我知道了。”
又是半月而過,這半月之後,便是三月之期,姬雲痕與慕容淩的三月之期。
這一日,姬雲痕舉兵而來,古疆王在姬雲痕的身後,自是覺得他們的勝算大的,畢竟他們是南涼和古疆兩個國家,而對方,隻有一個北慕。
可是,古疆王的笑容,在司徒洛出現之後,忽然凝固在了臉上,司徒洛騎著馬,慢慢的到慕容淩的身後,清聲道:“北慕皇,洛奉我皇之命,前來向北慕皇投誠,我東寧舉國歸順北慕,是以我皇報答北慕皇後曾經救命之恩的禮物。”
司徒洛此話一出,古疆王真真頓在那裏,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東寧一個泱泱大國,而北慕如今雖然還算大,但早就已經外強中幹,大有頹廢之勢,而東寧這個手筆,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