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殿下,你可要想好了,這北荒可是有三十萬養精蓄銳的大軍,你十萬軍隊,到地方已經疲憊不堪,怎麼能勝利呢?”右相終於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話落,慕容淩的眸光微微看向右相,隻一下,便撤開的目光,輕聲道:“右相以為,行兵打仗用的隻是武力嗎?有的時候,還要用腦子。”慕容淩的聲音淡淡,右相微微一愣,這不是明擺了說他沒腦子嗎?
“五皇子殿下,老臣以為,您還是不要拿我北慕的百姓以及浴血奮鬥多年的將士們開玩笑,以少勝多還是懸殊!”右相又反駁道。
慕容淩冷哼了一聲,“右相莫不是真的病了不成,十萬將士,已經是本殿下能帶的最多的人,倘若再多,隊伍冗長,隻會讓將士們在三個月的行程之中更加疲憊,況且,本殿下隻說要調兵十萬,有說隻用十萬了?”他的聲音比之剛剛多了幾分威嚴以及寒冷,右相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回他。
“從京城到北荒,途徑鳳凰城,九變都這兩處要地,這兩處兵力差不多也有十萬多並且鳳凰城與九變都距離北荒都是非常近的,自然對北荒也非常孰知,到時候把這兩個地方的兵力也一起用上,就與叛兵差不多了,這樣說,右相可還是有什麼意見?”慕容淩又說了一段話,讓在場的人不得不對這個曾經的紈絝皇子刮目相看,倘若這次他平叛成功,恐怕這儲君之位,也非他莫屬了。
“好,就按淩兒說的來,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吧。”北慕皇知道,慕容淩一旦決定的事情,恐怕是會固執到底,正好,他也想鍛煉一下自己的這個兒子,順便讓他立一些功,好成將來立儲君之事。
話落,慕容淩轉身便離開了,他的腳步堅實的踩在那片皇土上,似乎拉開一道長長的斜影……
茗兒,既然你已經離開,那我的生活,便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意義,既然如此,當北荒平叛之時,或許我會打一場同歸於盡的戰爭,生命隕落之後,我們便下一世,相許一個平凡的身世,然後圓我們此生相守的心願……
慕容淩每走一步,便深想了一些,從蕭茗決定離開的那一刻,他的人生便已經天翻地覆,他曾想過慕容瓊說過的話,情愛禍人心,不若絕情棄愛。隻是,如今的他,卻做不到,至少現在他隻想永遠的永遠的離開吧。
一場平叛之路,或許會持續半年之久,那就讓這半年,做為他人生最後的苟活,又或許,半年之後他可能會淡忘許多,然後冷冷清清的過完餘生吧,未來,不可知,不可說。
慕容淩回了五皇子府之後徑直便去了自己的書房,推開門之後,看著裏麵已經燒成灰燼的畫像,不知為何,他的內心竟然已經激蕩不起任何的波瀾,似乎那所有的一切都隨著那火光而埋葬在他的記憶之中,他看了手上被火灼傷的地方,像極了一朵美麗的蓮花,紅色的蔓延著他的手臂,妖豔至極。
“嗬,你說你喜歡白蓮,你說是因為我的身上有一種蓮花的清香,可是如今,我連手臂上都灼燒了你喜歡的花,可是你人在哪,為什麼終究還是離開了我?”慕容淩輕聲喃喃,一字一句,透著不可知的迷茫與無助。
他潔白無暇的手攪弄著那灰燼,成片的灰燼將他的手都弄成了黑色,他似乎也是沒看到一般,整個書房都安安靜靜的,透露著悲戚的色彩。
司徒洛站在書房門口看著那般失魂落魄的慕容淩,從蕭茗入京開始,他這個好兄弟便一次次的被傷害,亦甘之如飴,他現在能感覺的到他的絕望,就像當初花裳親手將劍推進他的胸膛的時候,那種窒息的絕望與不敢相信,一點點的刺傷了破碎的心。
良久,慕容淩慢慢起身,一步步的走到桌子旁邊,然後拿起桌案上的刻刀,一點一點的將手臂上的灼傷給劃去,鮮血緩緩滴落在桌案的宣紙上麵,渲染出朵朵妖豔的顏色,司徒洛猛然看到,立刻衝了進去,伸手便將慕容淩手中的刻刀給奪了回來。
“慕容淩!你在做什麼!”司徒洛吼了他一聲,慕容淩的目光慢慢轉向司徒洛,無力的笑笑,卻沒有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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