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寧不是這般會無故給自己找麻煩的國家。”未幾，蕭茗慢慢說道。
柯鈺華沒有回答她這句話，緩緩開口問道：“你……無礙吧。”
蕭茗一愣，猜到他問的可能是寒毒發作之事。偏頭回答道：“沒什麼大事，不過是身子有點虛弱，昨晚休息了一夜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師兄不用擔心。”
柯鈺華搖頭，“不僅是寒毒，還有前幾日皇上讓你入宮的時候，應該動了什麼手腳，你沒事吧。”
他的聲音，好像是關心，卻又帶著有意無意的疏遠，蕭茗在心中輕聲歎口氣，最近也不知為何，總覺得她與柯鈺華之間仿佛多了一層無形的屏障，將兩人的關係阻隔。
“皇上確實動了手腳，隻是我留了個心眼，沒有什麼大礙。”蕭茗輕聲道，她的眸光，也不再看柯鈺華。
柯鈺華看著蕭茗，想去抱抱她，給她些許的安全感，可胳膊還沒有伸出，他猛然間想起，他們，已經不是年少無知的時候，她也不是那個拉著自己的衣角天天喊自己師兄的女孩了，想到這些的時候，他的手，無聲的落下了。
“師兄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總是這般悶悶不樂。”蕭茗見柯鈺華的動作，開口問道。
柯鈺華搖頭，那恍若天山雪蓮一般的清致容顏帶了幾分愁容，但是卻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雅的微笑。
柯鈺華緩緩開口，輕聲道：“沒什麼事，可能是最近軍機處的事情有點多，我有心無力了吧。”
蕭茗倒了杯清茶，遞給柯鈺華，“師兄，盡力而為便好，不用如此費心，最後勞累了自己。”
柯鈺華端起清茶一飲而盡，轉身將茶杯放在桌案上，哭笑道：“多謝阿茗的關心。”
蕭茗聽了柯鈺華客套的話，心中莫名的揚起幾分怒火，什麼時候，他竟然這般生疏了？
“師兄，你究竟在躲著我什麼？”許久，見柯鈺華不說話，蕭茗開口問道，聲音中，多了幾分憤怒。
柯鈺華一愣，他沒想到蕭茗會發火，不過，她能發火，證明她的心中，還有幾分自己的位置吧。
“阿茗，你我都不是當年隻顧著練習武功的孩子，踏入這京門之中，萬千情愫都在牽扯著。”柯鈺華抬頭，對上蕭茗一雙澄澈若水的雙眸，輕聲說道。
蕭茗一愣，回想這些日子，誠然若柯鈺華所說，這京門，有太多渾水，太多明槍暗箭。
蕭茗輕聲笑了，“可是我們不可能永遠待在無憂山，避世不出，這所有的風月，我們總歸要承受與經曆，不是嗎？”
柯鈺華看著她嘴角的笑容，曾幾何時，那個笑容不帶著一分的雜質，純粹至極，可是如今，卻是帶著幾分憂慮，幾分無奈。
“阿茗，與你而言，慕容淩代表著什麼，我又代表著什麼？”猶豫許久，他終究還是開口。
蕭茗心中咯噔一下，繼而開口道：“剛開始，我以為慕容淩是太陽，照亮我的生命，後來，我才發現，他是空氣，離開他的每一秒，都似乎活在煎熬中……”蕭茗一頓，看向柯鈺華，繼續說道：“而師兄，是親人，於我而言，便是哥哥，是陪伴了我十年的親人，亦，不能少了。”
柯鈺華的眸光暗了，他看著蕭茗的雙眸，一字一句的說道：“可是，離開了空氣，你再也不能存活，離開了親人，你卻還能活著，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