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下雨霧朦朧,細雨潤浸的石階仿佛塗了清油一般。
山潤且挺拔,似姑娘的腰段凹凸別致。
女子,素白短褂鑲有八顆盤扣,腰身長裙有薔薇點襯,別致脫俗,青絲慢撚,銀簪斜插,雙目似柔水。
男子,身著麻色粗衫白袍,發髻高立,薄唇輕抿月眼含光,兩人脈脈含情對望。
“夫君采摘好了吧?我們現在回家,明前茶最為美妙,為我的小壽星衝泡一壺!。”
“爹爹,娘親…爹爹,娘親…”
碎玉般清脆的童聲,純淨中又帶有童稚的嬌韻,百靈?夜鶯?美妙的難以形容。
“慢點跑,今天不是讓你在家好好等著哪都不能去的嗎?”
“爹爹娘親,眼看著晌午,肚子都餓壞了呢,你們兩個倒好還在這裏含情脈脈,相視不疲,可苦了孩兒嘍,守著哥哥嫂嫂準備的一大桌好菜,饞的人家愣是口水直流。”
茉白抓著看妙茶翁的衣袖左右搖擺,嬌滴滴的撅著小嘴巴。
“越發的沒大沒小,舞技、仙法習得如何?”妙茶翁笑容寫盡了寵溺
“嫂嫂風姿綽約,才貌雙全,爹爹娘親是一直讚許的,女兒天生聰穎,奈何它們再不易也定是難不住我呀,爹爹娘親,請看…”
大眼睛眯成月牙狀一絲鬼笑漫上粉瑩剔透的小臉。
妙茶翁夫婦還沒來得及阻止,茉白已經騰飛升空,身著素白羅裙,腰間裙帶金線刺龍,裙邊金銀絲線相連,裙擺層疊,形似五彩鳳尾,青發條條辮以數計,金絲彩繩縈繞其間,與鳳擺交相呼應。
左手挎竹籃,右手則如蜻蜓點水一般,擇茶而入,雙步如履霞雲,時而騰飛升空輕移步,時而以足為軸輕舒長袖,折腰、微步、輕踢、仰麵、含笑高越,玉手纖纖。風起,雨散雲飛,素手婉轉,隻見她似燕俯衝,腰間茶尖彙成綠濤,玉指妙揮綠濤便湧入空籃,短短不足一刻鍾百畝綠田竟已被擇摘完畢。
舞動的茉白恰似龍飛又似鳳舞,停歇下來,身體散發的異香越發濃烈。
“爹爹,是否達到您的期望呢?滿山的清茶可是乖乖臣服於我的腳下。”
“嗯,不錯不錯。”
茉白微微沁汗,身上的異香再也按耐不住彌漫了整個山穀,右肩處的印記也隨之出現,太陽底下白皙的皮膚耀耀生輝,輕紗半遮半掩的籠蓋著印記,顯得更是耀眼。
“白兒…你…你的右肩,什麼時間出現的這個印記?”
“今天早上在池塘邊練習法技,忽覺右肩火熱,微微沁汗身上便隨之出現香氣,做池邊停歇的時候看到的。昨日還不曾這般,本想尋嫂嫂問問,汗退下香氣隨之消散,印記也消失了,看到飯食,隻剩下流口水,其他什麼都給忘記了,左右等不來爹娘,便尋了過來。”茉白低頭喃喃說道。
“爹爹,這印記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我家白兒初成大姑娘了,以後爹爹娘親如若不在身旁,記得少出門走動。”
“夫君,難到…這是…”
“是的。”
“夫人,莫慌。”妙茶翁手心在茉白右肩停留,隨著咒語誦完拿開,印記被封印了起來。
妙婦人麵部呆滯的立在田壟裏失了神,恍然間,又恢複了正常。
不遠的山頭傳來山鵲的嘀叫,片刻之間百鳥相聚起舞,盤飛,著實讓人沉醉,田間的農人紛紛抬頭仰望,千年難遇呀!
領頭鵲昂首闊歌,美妙的聲音在山穀間重重回蕩。
“夫人,趕緊帶白兒回家,今天的場麵著實有些讓人拿捏不定,既能引來百鳥,那暗勢力定會聞風趕到,白兒萬不能有一點閃失。”
話音剛落,便察覺有一絲妖氣盤旋四周,猛的打了個寒顫。
“白兒,快快隨娘回家去。”妙夫人已是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