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我還記得他和我說:你曉得什麼叫相思麼?

相思就是,彼此付出感情,然後,就在一起了,但是兩個人終要分開,你開心也好,鬱悶也罷,隻要心裏還有他的位置,這應該就是我的理解。

但我將這句話反問給秦鳶,他的理解簡直讓人大開眼界,說瞎扯,可能不登對,說是天方夜譚,又太高估他的情商。我講多了也聽不懂,當天秦鳶的回答如下:

白眼狼說出來的話你都要信?一看就是想坑蒙拐騙,老唐你可別被他一句花言巧語給迷惑了。我就料到他會這麼講,因為我認為,他可能幼年被酒樓上的大媽,一不小心把洗菜的鐵盆丟下來,從天而降正巧砸了他腦袋,就成這麼一番智商,情商極低的男人。

我如此猜測,已經是對他一種慈母般的憐憫和同情。從此把秦鳶叫成老秦,這引起他強烈不滿,但我習慣這麼叫,漸漸的,他也接受了,當然他也很好強,導致我經常被他翻白眼,或者“哼”一聲,傲嬌得令人想笑。

我也不知道我是何時認識秦鳶的,但總用若有若無的記憶浮過腦海。

沒有人在意我,摧殘人心的茫茫都市,我總望不到邊。若無事可幹,卻不曾同別的同事一樣,看點風流小說玩玩電腦什麼的,我很遲才發覺到這一點,我是個消極的人。我會靠在玻璃窗前,眼睛常常因工作疲勞而布滿血絲,用剩下的餘光瞟一眼窗外,有車輪滾動聲,斑馬線上瘋狂擁擠的商人。

“我要是能離開這麼喧鬧的世界,該多好。”那時,我已經知道我是個無所不精的神仙,但在凡間我卻不是,我常常被莫名其妙的擠下白領之位,受人挑撥。

我下班,剛進電梯,頭頂的燈泡刺啦的叫起來,我有些犯困,驚了驚,想著應該沒什麼大礙,便垂下腦袋小眯一會兒。

燈泡晃出幾簇明火,隱隱覺得頭發燒得十分熱,令我驚奇的是,我竟沒有察覺,且沒有知覺,直到燃起的火焰撲到額上,冒出幾滴熱汗,我朦朧撐眼,卻望不清也不曉得發生什麼事。我暈了。

難以置信。

我身下有棉物什,雖用起來的料子不能與珍珠沙發媲美,但墊著還是挺舒適的。我想我現在可能已經回家,或者自己一人去了街旁酒吧,找調酒師給定製一杯香檳,然後就酩酊大醉睡了覺。但我又覺得不像,下班的時間被定在淩晨兩點多,家裏都比較安靜,酒吧也沒甚人,此處竟有陣陣喧嘩灌入耳畔,吵得我頭疼。

我嘴裏含一股酒氣,彌漫耳根,難受的要命。“喝水!快給我水喝……不拿來我不付錢了!”我聽見自己的喊聲,莫名其妙拍了拍桌子,又耷拉腦袋自己睡。我還以為這酒吧的店員腦子有病,半天磨磨蹭蹭不見人影,惡心的喉嚨發甜。我真不知道我現在身在何處,這一定是個白日夢,對,肯定是夢。

眼前一片漆黑。

我瞎了?天,我還怎麼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