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低,是從前方左側的一片灌木叢裏傳來的。
段難劍抬頭望去,但見李墨痕和別暮雪站起來向他招手。
“我師父受傷了!”李墨痕發現了段允劍身上的傷口和血跡,旋即跳了出來。別暮雪緊隨其後。
“師父,您沒事吧?”李墨痕將段允劍挽住,滿目擔憂地看著他。
段允劍微微皺眉。
“沐容,我們快走吧!”別暮雪著又往那灌木叢的方向走去,仿佛那裏就是一個安全的藏身之處。
“去哪?”段允劍被李墨痕挽著往前走。
“去見我爹爹,他知道你一定會在這裏,才叫我們出來找你的。”
別孤群果真沒有死?!
段允劍大怔。他並沒有看到白雙衣使的什麼手段傷害了別孤群,但是,從白雙衣的眼神中他可以看出,至少白雙衣已確定他必死無疑。
擁影月華令”於段允劍來並不完全有用,他還必須知道那支隊伍在哪裏。隻要擁有這支隊伍,他便能利用他們闖入雲嵐山莊。
他突然間顯得極度精神,連傷口的隱隱作痛都已忘卻。
三人走入灌木叢,隻見別暮雪撥開雜草,地麵上有一個可容一人跳入的石洞。別暮雪率先跳進去,李墨痕和段允劍緊隨後麵。進入石洞後,是一條傾斜的土坡,他們連滑帶走一般地來到地下密道。
這條密道是由堅固的石頭壘起來的,一直延伸到極遠的地方。
別暮雪率先點燃了火折子,走在前麵。
過了幾柱香的時間,段允劍便見到了別孤群。他盤坐於地上,臉色看起來很慘白。他的精神卻依舊不減當初。
這就是別孤群,沒有人能徹底打垮他。即使他已經失敗了。
他是否已徹底失敗?
別孤群道:“現在能對付白雙衣的人,隻有你。”
段允劍在他對麵坐下,此時別暮雪已拿了金瘡藥來給他塗上。
段允劍低著腦袋,道:“你要讓我對付白雙衣?”
別孤群道:“沒錯。”
“就憑他們?”
“當然不是。”
段允劍一怔,他沒有料到別孤群還有其他的力量。
別孤群道:“一個人若要活得久,就一定要有所保留。這支隊伍連白雙衣也無法知道。”
“你已料到他會叛變?”
“不……我完全沒想到是他……隻不過這支隊伍除了我,誰也不知道。”
“我為何要幫你?”
別孤群身體向前一傾,瞪著段允劍:“他知道你擁有月華令,不管如何,他一定不會放過你。沒有人比我了解白雙衣,這一戰,他想要的隻不過是勝利。他想打垮我,僅此而已。”
沒有人理解別孤群的話,連段允劍也無法理解。隻因在他眼裏,所謂勝負根本毫無意義。
段允劍在心底盤算著:“別孤群現在要對付的是白雙衣,這一切本就與我無關……不過,隻要將他的殘餘力量奪過來,我便能順利攻入雲嵐山莊……”
正想著,遠遠的有一個人走過來。
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正是唐彧。
“唐堂主?”別孤群奇怪的看著他。這條密道極其隱秘,除了別孤群外幾乎沒有人知道。唐彧又是如何走進來的?是別暮雪告訴他的?還是段允劍告訴他的?
唐彧站在別孤群麵前兩丈外,仰著頭笑了起來。他的笑聲極其令人奇怪,如哭一般,笑了許久,他才道:“一切都是上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