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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
青衫青劍如鬼魅,花容花影照君歸。
美人飲恨如毒鴆,空守青燈老白頭。
是善是惡難分盡,是妖是佛見高樓。
半生情緣半生劍,一點枯燈一點愁。
愛恨名利爭不盡,皆付江水任東流。
……
(完結)
感謝大家。
寫完這最後一章的時候,已經是淩晨4點40多分了。說不清是什麼感受,既沒有欣喜,也沒有釋然,有一點點失落,也有一點空虛。就是覺得人生做的每一個決定,每一件事情,都像是一場征途,不論是奔赴星河大河,還是誤入藕花深處,都是特別有意義和值得回憶的一場經曆。
沒有想過這部小說會寫這麼長時間。中間無數次想要放棄,因為這個過程的困難比想象的要多幾百倍。寫作是一場孤獨的旅程,這種感覺無法用語言描述,但我想就像雲碧宵臨死前眼睛中的飽含的那些情感吧……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部小說也成了我生活的一種記錄方式,伴隨著我這幾年的經曆和心路,它記載了許多東西。中間有許多故事是突然想到的,正好是當時的那種心境,使我將某些人物的經曆變成了那樣。比如白雙衣,他的人生是糟糕和冰冷的,我寫他那段經曆的時候,也正好在經曆他那些感受。孤獨、絕望,甚至想過放棄生命。還有雲碧宵,那種求而不得的苦,年少時曾體會過,是悲傷;長大後也體會過,是無奈和空虛……如果說寫作的人應該有一些責任,那這份責任便是把一種希望延續下去。這希望是對讀者的,是對小說中的人物的,是對自己的,是對文字本身的。這份希望寄托在了唐彧身上,寄托在雙兒身上,寄托在段萍兒身上。他們是我在小說中不願意用太多筆墨去寫的人,因為希望可貴,也稀有、難得。
這份稀有的希望,我想我一直都保存著吧。所以即使無數次想過放棄寫作這件事,卻始終未曾放棄。寫作這件事情太神聖了,它和一切金錢無關,和一切功名無關,即使我曾經也為這些東西而內心百般折磨。
我是完全沒有想到的,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做著現在做的工作,沒想到有一天脾氣變得如此古怪,沒想到有一天會與我當年所喜愛的一切都背道而馳……我們的一生,究竟要變成什麼樣啊……南唐後主李煜說:“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這是比衰老、死亡要多許多倍的悲涼。
最近總懷念過去,回憶像烏雲遮住天空一樣,久久不能散開。曾經愛過的人突然跳到腦海裏,心中猛地一詫,疼痛得不能自製。父母年紀很大了,這好像是一種突然的發現,就像昨天我還是個孩子,今天忽然長大了,要去麵對的東西多到自己無法承受。成年人的崩潰隻是一刹那,那一刹那我感覺生命被拋到高空中,失重。如果有一天他們離開人世,帶走的是對這個世界的記憶,這也是一種悲劇。
無人能阻止這些悲劇。我能做的,也唯有將這份希望延續下去。
我們一起延續下去。
無論是寫作,音樂,運動,讀書,創業……抑或活著,
所有我們熱愛的一切,都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