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把目光從海川的指縫之間透過,嚇的差點尿了褲子。隻見緊閉著的房門,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悄悄打開,從外麵走進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太婆。正是,自己在夢中夢到的那人。老太婆滿臉都是皺紋,一雙眼睛好像貓頭鷹一樣閃爍著賊光,讓人看著就那麼厭惡。一身雪白色的衣服,頂著一頭花白的頭發,渾身上下散發出令人膽寒的妖氣。
隻見老妖婆摸索著走到擺放紙人的床前,探出頭張嘴對準紙人就要吸。李岩一顆心已經提到嗓子眼,成敗在此一舉。老妖婆好像表現得非常謹慎,幾次試探性的作勢欲吸,卻又把頭縮回來。海川心中暗道:“好個狡猾謹慎的老狐狸精!”
試探幾次沒有發現意外,老妖婆放鬆了警惕,伸出頭去用嘴對準了紙人的五官。李岩畢竟是普通人,從來沒經曆過這樣的陣勢。實在太緊張,呼吸略微粗重了一點。老妖婆的耳朵異常靈敏,聽出在房間角有聲音。馬上縮回腦袋,一雙怪眼賊溜溜地盯著海川和李岩所在的地方。海川也沒有料到這狐狸精居然如此謹慎,耳音這般靈敏。反觀李岩,這麼跟妖狐對視,早嚇得魂飛魄散。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口鼻,唯恐會失口叫出來。但是越緊張身體越不聽使喚,呼吸節奏越來越重。
老妖婆聽出房間角有動靜,但是海川的隱氣符確實靈驗無比。不管它怎麼觀察,也看不出究竟有什麼東西。海川心中也暗自默念,千萬不要出什麼婁子!不過,老妖婆實在是謹慎,既然看不出所以然,索性走過來檢查一番。事情到了這步,連海川也開始緊張起來。雖然自己跟隨老師學藝十幾年,畢竟沒有親身經曆過單對單捉妖的陣勢。由於自己經驗不足,沒有帶防身的武器。如果被這妖狐發現,隻能赤手空拳與之周全。自己身上有《山海圖》保護還沒什麼可怕,李岩處境就危險了。
這時,老妖婆已經來到兩人藏身之處。身上帶著隱氣符,老妖婆用手也摸不到他們。不過李岩被好像枯樹枝一樣的手在身上摸來摸去,忍耐快到達極限了。如果現在不想辦法解開這僵局,隻要李岩忍耐不了,兩個人就暴露無疑。看意思,老妖婆不把這裏找個底朝天,絕對不會罷休。既然怎麼也要打,索性借著現在身形還沒暴露,先下手為強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海川已經看好了地形,隻要能逼退對方幾步,就可以借機閃身出去拿起傍邊的椅子,起碼比空手對敵要好。打定主意,海川大吼一聲,身上隱氣符失效現身而出。對方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叫嚇得一驚,海川借這機會對準老妖婆的麵門一拳。令他萬萬沒有想到,拳頭打在對方臉上好像打在鐵板上一樣。疼得海川眼淚在眼眶裏直轉,手腕差點折斷了。
老妖婆看到突然出現一人對自己發動攻擊,先是一驚,緊接著回過神來,怪叫一聲撲向海川。宿舍裏本來空間不大,海川又躲在角落,加上旁邊還有床和寫字台礙事。根本沒辦法躲閃,被對方一下撲倒在床上。雙手都被床頭卡住,施展不開。對方看到一擊即中,也不放過機會,伸出雙手把海川脖子掐住。被對方壓在下麵,雙手都在身外,沒辦法還擊。加上老妖婆渾身皮堅肉硬,即使雙手自由恐怕也回天乏力。
旁邊李岩看到這裏,忍耐不住“媽呀!”一聲叫了出來。這一出聲,他身上的隱氣符也失去效果。老妖婆看到自己的獵物突然現身,二話不說轉身要對李岩下手。這下到讓海川抓住了機會,可以擺脫剛才受製的窘境。海川知道,絕對不能讓老妖婆對李岩下手,不然他凶多吉少。想到這裏,發狠一下從後麵把對方攔腰抱住。老妖婆也是急功近利,忽略了背後,才被偷襲得手。一人一妖抱做一團滾倒在地,海川說什麼也不放開對方。
旁邊的李岩看到情況,已經完全嚇傻,呆立在場也不知道幫忙。
海川一邊和老妖婆纏鬥,一邊對旁邊的李岩喊:“快去把紙人拿過來!把胸口我畫的符撕下來!快去!”
海川一吼,李岩才從驚愕中反應過來。連忙按照海川的吩咐,把替身紙人一把抓過來,撕下胸前寫著的五毒符。
海川深吸一口氣,把全身的力氣全集中到兩條胳膊上。用力掰開老妖婆的嘴,同時對李岩說:“快!把五毒符塞到它嘴裏去!”
李岩雖然害怕,也知道再不行動兩個人都性命難保。於是狀起膽子把五毒符揉成一團,牙一咬閉上眼睛塞到老妖婆的嘴裏。符文入口的一刹那,老妖婆渾身一陣抖動,倒地“嗷嗷”怪叫、痛苦掙紮起來。
海川從地上爬起來,一抹頭頂上的汗,說:“成了!搞定了!”隨著海川話音未落,老妖婆的身體逐漸化成一股青煙飄散。等到煙霧散盡,海川和李岩探頭觀看,發現地上躺著的並不是一隻狐狸,也是一具替身的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