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茅山後山。
一名身穿道袍的女子一邊念動咒語,一麵雙手結印,喝一聲‘疾’,浩然的正氣把張牙舞爪的厲鬼打的灰飛湮滅,漫天席卷的烏雲盡數消散,露出一輪明月。
“師姐,你又輸了,我們收拾收拾快回去吧,被師傅發現我溜出道觀,非關我禁閉不可。”
看著她圈養了五年的厲鬼化為湮滅,同樣身穿道袍的林筱雨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字一句惡狠狠的說:“回去?諸葛葉,今天這裏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我的葬身之地?”名喚諸葛葉的女子正打算脫掉道袍,她不明白師姐的意思,驚訝的抬起頭,她被她師姐恨之入骨的表情嚇了一跳。
“你該不會忘記,你二十歲這年命中有死劫,而你,今年正好二十歲。”林筱雨惡狠狠的盯著諸葛葉,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
諸葛葉目光一沉,她是諸葛武侯的後人。在她出生那年,爺爺給她占卜了一掛,說要保住她性命,非得把她送入茅山,沒過二十歲生日,不準踏出道觀一步。這麼多年,她從未踏出道觀一步。而她,央不住師姐哀求,和師姐來到後山比試。難道,她的死劫就是師姐麼?
她抬眼看了看天空,剛才在和師姐鬥法的時候天空中莫名的出現了一個黑洞,現在這個黑洞越卷越大。她雙手飛快的結印,一麵念動咒語。
林筱雨麵色一僵,諸葛葉畢竟是諸葛武侯的後人,她不敢掉以輕心。她忽然說:“諸葛葉,你身上有蛇。”
“在哪裏?”諸葛葉驚慌失措的扭過頭,她平生最怕的就是冷血動物。
“就是現在。”林筱雨趁諸葛葉扭頭的一瞬間,掏出符紙,雙手結印念動咒語,又一個張牙舞爪的厲鬼朝諸葛葉撲了過去。
在厲鬼撲向諸葛葉的同時,半空中的黑洞如一個張開血盆大口的妖怪,將諸葛葉吞噬了進去。
就在林筱雨露出得逞微笑的時候,一記重拳把她打到了黑洞中。她拚命的扭過頭,看到懸浮在半空中的身影,她淒厲的大喊:“師傅,為什麼?諸葛葉,我要殺了你。”
扭曲的黑洞扭動了幾下,消失在了寂靜的黑夜裏,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啊啊啊!”
淒厲的尖叫聲劃破黑暗的虛空,一個身穿道袍的女子從高空墜落在一顆大樹上。停頓了一秒,又以飛快的速度往下墜落。在離地一米的時候,淩空一個翻轉,穩穩的落在地上。
“這是哪裏?”諸葛葉拍了拍隱隱作疼的身體,四周一片漆黑,隻有掛在走廊上的燈籠閃爍著微光。她的鼻翼動了動,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從遠方飄了過來。她一聞便知道這血腥味中夾雜著妖氣。
身為茅山弟子,降妖除魔是她的職責,她循著這股妖氣,來到一個霧氣彌漫的房間,裏麵有水花撥動的聲音,隱隱夾雜著女子的嬌笑聲。
她輕手輕腳的躲在屏風後麵,借著微弱的燈光,她看到一條散發著磷光的尾巴拍擊著水花露出水麵。
“有蛇。”諸葛葉急忙捂住了嘴巴,恐怕並非蛇那麼簡單。這裏麵妖氣彌漫,在水池裏戲水的,必定是隻大蛇妖。
怎麼辦?她平生最怕的就是蛇了。在被黑洞吸進來的時候,她的法器什麼的全都沒有跟著她一起掉落,隻有身上的這一件道袍。
沒有法器,就不能收妖。不是她不替天行道,實在是她無能為力。改天等她有法器符紙的時候,她會折回來把這隻蛇妖降服的。
如此安慰自己一通之後,她抬腳就想走。腳還沒有跨出門檻,一名身穿白色長袍,鬢若刀裁,眉目如畫的男人雙目呆滯的從右邊走來,嚇得她急忙又走進了房間內,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躲起來。
在池水裏戲耍的女子聽到男子的腳步聲,她嬌笑道:“是王爺來了麼?”
王爺?諸葛葉皺起了秀氣的眉頭,難道是在拍古代玄幻電視劇?這妖氣也太逼真了吧。難道監製人是道中的朋友,精益求精之下,把妖氣也製作的如此栩栩如生。
她把目光轉到浴池裏,被浴池裏的畫麵嚇得心驚肉跳。
這哪裏是在拍古代玄幻,根本就是妖精作祟在吸食人的陽氣。那個浴池裏的蛇妖,把名叫王爺的男人扶靠在浴池邊上,張著蛇盆大嘴吸食他的陽氣。
怎麼辦怎麼辦,她怕蛇啊,她能不能見死不救?
眼看著男人快要被吸幹,她扯下道袍的一角蒙住臉,大喝一聲:“妖孽,住手。”
蛇妖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舌,血紅的雙目直直的落在雙腿發顫,目露驚慌站在浴池邊上,臉被蒙住的少女身上。
蛇妖冷冷一笑,媚眼流轉之間,在浴池裏翻轉身姿,巨大的水花凝結成冰,閃著寒光朝諸葛葉飛擊。
諸葛葉臉色一稟,飛快的將道袍脫掉,淩空翻轉,將冰箭包裹住,雙手一凝,那些冰箭碎裂成冰珠,滾落在地上,發出滴溜溜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