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以斷定吳德貴在死前並沒有與人發生過劇烈的爭鬥,再檢查了下死者的手指,雖然僵硬緊握,但指甲內也沒有什麼異物和打鬥的痕跡。
隻是,他後腦勺的這個包是怎麼回事?我帶著疑惑,問了盧金蘭死者在之前是不是摔過,或者被人打過,在後腦勺留下什麼傷痕?
而吳金蘭則確信自己的丈夫在死之前沒有受到傷害,後腦勺也沒有傷痕,之所以這麼確定,是她在進屋給他拿藥之前的一分鍾還給他腦袋上按摩過,如果有什麼傷自己不可能沒見到,也肯定會叫他去醫院,不會拿止痛藥這麼簡單。這個女人哭的稀裏嘩啦,看她的表情不像說謊,而且死者是她丈夫更沒隱瞞的可能性。
這麼說來,吳德貴是在吳金蘭進屋之後的兩分鍾內遇襲的,凶手出手很狠,也很快很穩,雖然沒用什麼凶器,但同樣一擊斃命。
回到屍體邊,我用手指戳了戳那個腫包,雖然已經硬了,但能觸摸到包下的頭骨基本已經碎了,這已經足夠致命。
可是,會是什麼人對一個剛出醫院的病人下那麼重的狠手呢?會不會有什麼仇家?或者與人結怨,被報複了。
這種事,是猜不到的,除非有什麼有力的證據來證明。既然有他殺的嫌疑,現場的保護很重要,我叫過盧達旺,說了這事蹊蹺,要他幫忙保護好現場。同時給市局打了電話報警,我需要更專業的人進行勘察取證。
那個剛才衝進來的少女看我有點緊張和慎重的樣子,走了過來,滿臉淚痕,問道:“叔叔,我爸……是怎麼回事?”她還是說不出那個死字。
“呃……”我遲疑了一下,說道:“現在不好說,一切等市局派人來,要經過檢查才能得出結果。”事情沒經過論證之前,是不能亂說的,尤其是警察對案件的看法,搞不好會出大亂子的。
“我爸是被人害死的,是不是?”沒想到,這妹子咄咄逼人,絲毫沒對我這搪塞的話感興趣。
“小妹妹……”顧梅看我不好怎麼回答,她走了過來,柔聲說道:“這些事,是不能亂說的……”
“一定是的!”她沒有理顧梅,把目光又轉向了地上吳德貴的屍體,喃喃說道:“這不可能……我爸就出院前做的全身檢查,沒任何問題……你說的包、傷害……一定有古怪。”雖然眼神有點木訥,但她的思維好像一點也不亂,鎮定地完全不像一個少女。
對於安慰這門技術活,我實在是個門外漢,看她的樣子,也想不出說什麼,隻得隨她去。歎了口氣,原本還以為能從吳德貴的嘴裏問道點什麼,看來成空了。
感覺特鬱悶。看著門外圍觀的群眾,我就有點喘不過氣,心裏堵的慌。想著近段時間發生的事,似乎就是一團麻,沒一個線頭可以理。
拉了拉顧梅,我走出了吳德貴的院子。
“幹什麼?”顧梅掙脫我的手,好像有點不喜歡我這麼做,有點嗔怪地嚷道。
“心煩,別看了。”我搖了下頭,不耐煩地說道:“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了……”每個人的心裏都對壓力有個承受極限,我就感覺自己快要到達那個沸點了。我需要靜心地想一想,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清醒一下。
現場有盧達旺看著,在市局來人之前,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再說,這樣的案件,似乎和自己所調查的美什麼關聯。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因為就從我們同事和汽車失蹤的手段來看,如果是同一個案犯,絕不可能笨到大白天地去砸吳德貴的腦殼,難道他就不怕路人看到?泄露出自己的身份?
顧梅聽我這一說,臉上也顯露出一絲疲憊。確實,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比以往刑警隊一年所碰到的事還多。
天色已近黃昏,我們也沒興致再去看什麼大盧莊的風土人情,至於方大魁交代的好好觀察一下,現在也不太方便,畢竟大盧莊的村民不允許外人在晚上的時候亂逛的。
但是,吳德貴的命案我也不能說不關心,如果真與我們去他家的原因而導致他的意外,那這背後就一定隱藏著什麼更深的秘密。我給顏局打了電話,說了目前的情況,並希望能第一時間得到吳德貴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