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一半,方大魁停在了路邊一家小商店的門口,說的是休息一下,順便方便,同時他在商店買了三把手電,以及幾瓶礦泉水。或許是刑偵的慣有經驗。方大魁就問這個店老板什麼地方有個古墓群。他是明知故問,也或許,這家夥就認為滿大街都是線索,隻要苦心查找都能無意間蹦出來。
聽到方大魁問古墓的事,這個店老板臉上明顯有一絲詫異和驚訝。這個自然逃不出方大魁的眼睛,他掏了支煙遞了過去,說自己是警察,有點事要去走訪一下。
店老板聽說是警察,臉上才顯的緩和了一點,說本地是有個古墓群,不過是屬於大盧莊的祖墳,大盧莊的人都生活的比較封閉,很少與外界來往,但比較歡迎外人去村裏參觀的。
說完,又神秘地看了看王成三人,小聲告訴他們一件事:就在前段時間,聽說大盧莊死了四個人,都叫什麼野獸給掏空了五髒六腑。最後他把聲音壓的更低,神秘地告訴三人:聽說大盧莊不幹淨,經常鬧鬼,這大黑夜的進去,很不安全,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
靠,哥們進去就是找鬼的。我內心小聲地嘀咕了一下,不過還是有點不安,尼瑪,自己可是再向虎山行啊,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更不知道為了玉兒那妞,值不值的。可是不管出於責任還是感情,都不想聽到她的死訊。
方大魁自然不會害怕這樣的流言,在打聽沒什麼更多的線索下,催了我與顧梅,再次向前開去。
離開大馬路,就進入村級的小黃泥路,兩邊寬闊的空間,立刻被兩邊高聳的山巒逼仄地成一條縫,小小的三菱車,就如同一條魚,輾轉遊離在黑暗之中。我就感覺自己像進了妖怪的腸子,三人催促著發動機,向它的肛門處逃跑。
窗口,山中的清冷的空氣不斷灌入,尤其是在汽車帶起的風速中,還有絲絲露水侵臉的感覺。顧梅不知道是感覺有點涼意,還是有點害怕這漆黑的世界,使勁往座椅上靠了下。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 看著前麵的路,忽閃忽閃的燈光,內心總有點忐忑總感覺到有點不安。可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想找方大魁說話,看他那聚精會神開車的樣子,又不敢打擾。
入山幾分鍾,就在一個拐角處,我突然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在自己的窗邊一閃而過,甚至刮起一道冷颼颼的風,吹的直起雞皮疙瘩。
內心徒然一驚,止不住”啊“地一聲叫開來,身體本能地往裏邊靠了靠。雖說這幾天就已經受夠了驚嚇,可這猛然出現的意外情況,還是讓我頭皮發麻。
“吱”地一聲,方大魁或許被我這一聲也給嚇了一跳,猛然踩了刹車,扭頭看了過來,有點駭然地問道:“什麼事?”
“剛才邊上有人……”我看著他,戰戰兢兢地說道。雖說有那什麼印章在身,但在內心上,卻並沒有那種符合能力的膽量;即使有,或許更多是雞血。
“呃?”方大魁有點不相信地看了看外麵,似乎沒有都沒發現,喜歡刨根問底的他,幹脆走下了汽車,在附近轉悠著來看了圈,才回來看著我,搖了搖頭,說道:“狗屁都沒有……”
“沒有?”我一愣,剛才的影像我看的很清楚不是眼花,自語道:“明明看到個人的……”
“看到個鬼……”方大魁罵了句,說道:“這路能有多寬,有個人我會看不到?”他說的也沒錯,這是條村級公路,單行道,這麼亮的車燈照在前麵,沒道理有個人我看到他看不到的。
“嘿,奇怪了……”我有點意外,也開門下了車,往後麵看了看,汽車的尾燈雖然照不遠,但還是能隱約看清後麵什麼都沒有。
“上車!”方大魁有點不耐煩了,這簡直是耽誤時間。
“一定是你眼花了,我也沒看見。”顧梅在後麵從車窗探出頭說道。她和我兩人坐的是同一邊,我如果看到,她相信自己沒理由看不到的。
“不可能!”我很相信自己的感覺,說道:“我不但看到,手臂都幾乎碰到,冷麼麼的,像個死人。”
“去,大半夜,在野外,別亂說。”顧梅似乎對這話有點忌諱。
“說不說,都一回事。”我才不相信自己說說就能來鬼,再次回到了車內。
方大魁也回到了駕駛座上,可是就在他要啟動汽車的時候,突然呆了,兩隻眼睛看著前麵,就連啟動的鑰匙都忘記擰了。
而後麵的顧梅也是低低地叫了聲:“王成!”聲音裏,充滿了恐懼。
我自然不是傻瓜,也不是瞎子,能清楚地看到在自己汽車七米遠的地方,站著一個穿白裙的女子,披著長發,背對著自己這方,纖纖弱弱,身材顯的很美,對於後麵的汽車仿若未見,動也不動。
如果現在不是半夜,如果環境不是處在野外,哥們看到這樣的情景,內心說不定還被這俏影盈動一陣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