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異陌搖了搖頭,虛心求教,“還請闕兄指點一二。”
“天下有三種人,有錢人,沒錢人,以及有錢而不顯露之人。第三種人,才是真正有錢的人。”
“可是有錢而不露者,必有不可見人的秘密。”顏異陌一點就通。
“既然他們的錢來之不清,倒不如借來造福百姓,使錢有所值。”
“願聞其詳。”
“其實最有錢的,當數官家太太,她們掌管府裏經濟,自是有很多私房錢。況且,你應該知道,床上吹枕邊風堪比龍卷風,所以自是有很多人以錢賄誘她們,讓她們在自己夫君耳邊吹吹枕邊風,是故,她們是最有錢的人。”
“那我該如何借到她們的錢?”
“以自己的名義,開一些存折,讓仆人把存折給那些官夫人送去,誘之以利息。這樣一來,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官家太太,自會把錢存入你的錢莊。”
仔細聽完了闕清塵的良計,顏異陌眼底閃過一道精光,但稍縱即逝,改之以欽佩的目光,“闕兄,你真不愧是商界奇才,困擾我幾個月的難題,一到你這,一下子就解決了。”
“隻不過是我多年的從商經驗罷了。”闕清塵一臉謙虛。
他自幼就父母雙亡,闕老夫人又年紀大,無力挑起闕家家業,所以在其他孩童還在無憂的玩耍、受了傷還可以回家找父母撫慰的時候,清楚卻不得不挑起闕家的家業。
十多歲的孩子要挑起偌大的家業,其中的努力和艱辛不是三言兩語便能夠說得清楚的。
這也是他久病不好的根源之一。他本體弱多病,需要靜養,方能痊愈,可惜家業繁重,連正常休息都不能,更何況安心靜養。
好在他有經商的天賦,帶病的他,才能很快地挑起家業,而且把闕家家業做得更大。
“怎麼不見公主?”解決了心頭大事,顏異陌也有心思話家常了。
“她軍中有要務。”
“她好相處嗎?”
“還行。”闕清塵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
那一瞬間,顏異陌卻覺得闕清塵那如沐春風的笑意,非常的刺眼,不過他很快就抹去了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極力的抑製它,不讓它迸發出來。
“那就好,我還一直為你擔心著,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別過頭,他揚起一抹自嘲式的笑容。
“對了,你怎麼會答應這門親事?我不信你不知道皇上為何把公主嫁給你!”
“為財,連年的征戰,百姓疲憊不堪,國庫空虛,闕家富可敵國的財力正是朝廷所看重的。”
“你知道,那你為何不拒絕?”
“為國奉獻,人人有責!”闕清塵笑稱。
顏異陌一時竟無言以對。
“闕兄這般心胸,我自歎不如。”
“天已晚,我還要忙錢莊的事,就先告退了!我們改天再聊。”顏異陌起身告退。
出於禮貌,闕清塵起身相送。還沒走出闕家大門,迎麵就遇到了歸家的朝雨。
“娘子,這是我的好朋友,顏家錢莊的顏異陌。異陌,這是我的賤內,朝雨。”闕清塵為他倆介紹著。
聽了前半句,朝雨朝顏異陌投之以禮貌的一笑。聽了後半句,朝雨朝闕清塵投之以粗魯的一掐,把闕清塵的肋骨掐得生痛。
“你要謀殺親夫啊!”
“我這不叫謀殺,這叫明目張膽。什麼賤內,是妻子好不好!”
“我錯了,不是賤內,是妻子。”闕清塵乖乖認錯,眼中帶著笑意。
看著他們打打鬧鬧,顏異陌帶著不易察覺的嫉妒以及落寞,悄悄退出屬於朝雨和闕清塵的兩人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