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城百裏之外,有座不高的山峰名為益山,不過此山荒廢多年,山上巨石林立、荒草淒淒,平時鮮有人跡,所以漸漸被益州城的百姓遺忘。但近幾日益州北城被毀,益州城的百姓崇敬仙人之威,要為太清宗仙人建蓋廟宇,所以便想起了這座益山,來此處開采石料。
兩日的開采十分順利,眾多的石料被眾人運回益州城用來整修北城,而廟宇的修建速度也是十分驚人,短短數日一座頗為氣派的仙人廟宇就已經修建完成。
但第三日的開采石料工作卻不得不被迫中止,因為眾人在開采的時候突然山頂爆發出了震天的咆哮,隨即無數巨石從山頂滾下,眾人因此也受到了波及,雖然沒有人受傷,但是卻都受到了驚嚇認為山中出了妖怪,但城鎮的智者卻搖頭說是山神爺爺動怒,因為打擾了它老人家的清修。
無論是出於對神明的敬畏,還是對妖魔的懼怕,眾人隻好就此作罷放棄繼續開采石料,而這一切的製造者卻是藏在山頂洞中,剛剛蘇醒的杜文岑造成的……
“杜恩人你醒了!”放下手中的烤兔,石偲急忙來到杜文岑的身旁,看著汗流浹背的他說道。
杜文岑此時神情有些恍惚,他的記憶中出現的最後一個畫麵是和融的那驚天一劍,之後他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當中,而他也在黑暗當中徘徊了許久,直到夢見楚心月被朱赤顏殘殺,這時他才怒吼著驚醒過來。
不停地喘著粗氣,似乎沒有看到身旁的黃父與石偲,杜文岑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身體不住瑟瑟發抖汗水沾濕了破舊的葛衣。
“杜恩人你……”石偲擔憂的看著杜文岑,再一次呼叫道。
許久之後杜文岑才吞咽著口水,轉身看向身旁的石偲說道:“小石頭,你們,你竟安然無事!我還以為你們離開周府後被朱赤顏襲擊……”
“你猜測的不錯,我們的確受到了那家夥的偷襲,而我們則是僥幸逃出來的,躲在這個山洞中也有數日了”黃父看著杜文岑輕聲歎息道。
杜文岑抬頭環顧著四周,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身處在一個不大的山洞中,身旁不遠處的地方生有火堆,上麵放著石偲狩獵而來的野兔,看樣子黃父與石偲住在這裏有些時間了。
“黃父你們……那瘋女人呢,她在不在這裏,她人在何處?”杜文岑突然回想起城北石碑後所刻的文字,不由握緊雙拳急忙問道。
石偲沉默不語,而黃父則搖搖頭說道:“楚丫頭並不在這裏,當日與朱赤顏惡戰的時候,隻有我們逃出來了……”
黃父的話語如同尖錐一般刺入了杜文岑的心髒,原本希冀的眼神也變得黯淡許多,蒼白的臉上滿是痛苦神色,山洞中瞬間充滿了死寂。
沉默片刻後黃父微微歎氣,又將自己如何找到杜文岑的事情訴說了一遍,以及當日他們離開周府後與朱赤顏等人的惡鬥。
“我們的本意是暫時離開益州城,等待天明後在折回尋你,但是剛離開益州朱赤顏與玉璿就追殺而來,我們隻能被迫應戰……”
“古萬春他沒有出現嗎?”杜文岑麵沉如水,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那個與你交好的太清宗小輩?唔,他並沒有出現,似乎已經率先離開了益州城,不知道去了何處”黃父搖著頭說道。
古萬春並沒有出現在在追殺者的行列當中,因為朱赤顏在離開益州城時就用計命他率先去羽山,唯恐他這個老好人阻止自己的追殺計劃,而朱赤顏的判斷也是十分正確,若是有古萬春同行怕是會另有一番結果……
看著滿臉殺氣的石偲,黃父吐出一口濁氣又緩緩的說道:“我失去了修為自然無法阻擋朱赤顏,所以石偲、楚丫頭就與朱赤顏惡戰起來,雖然這個蠻小子是絕世殺星,不過此時的他根本就不是朱赤顏的對手,而楚丫頭與玉璿也陷入了苦戰”
“不久後石偲就被朱赤顏擊敗,因為失血過多他倒地不起,現在胸前這道長長的傷疤就是當日所留……”指向石偲胸前的疤痕,黃父苦笑著說道。
“…我們陷入了死局,但就在這時楚丫頭讓我帶著石偲逃離此處,而她則獨自一人用法寶將朱赤顏、玉璿引開,之後我便帶著石偲來到這裏的山洞,但楚丫頭卻不知所蹤,失去了音信……”說完黃父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當中。
“她死了,心月她死了”杜文岑聲音冰冷的說道,血液從緊握的雙拳中溢出。
“什麼!”石偲大驚,雖然他心知楚心月凶多吉少,但是聽聞後還是忍不住驚怒。
沉默片刻後,杜文岑將益州城的石碑告訴了黃父與石偲,然後自己與和融的偶遇,之後的惡戰也一一說出,石偲、黃父聽後洞內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
“我們現在就殺去羽山,那裏正邪大戰而朱赤顏等人也會在那裏出現,這一次我定要將他撕碎喂狗!”石偲打破沉默,渾身散發著殺氣虎嘯道。
杜文岑拿起身旁的不周玄石站了起來,看向洞外的天空冷聲說道:“朱赤顏、玉璿我杜文岑定要讓你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