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黑熊發出了令人膽寒的哀嚎,一隻巨大的熊掌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鮮血如泉湧一般,從黑熊的斷掌處噴湧了出來,鮮血濺的虎目少年滿身都是,銀白色的長刀此時已經被鮮血染成了血紅色。
黑熊口中喘著粗氣,目露瘋狂的凶光,它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放血,讓原本就殘暴的它此時更是完全狂暴起來,也顧不得被砍斷了一隻巨掌,咆哮著衝著虎目少年撲去。
虎目少年絲毫沒有被黑熊的瘋狂所嚇倒,他毫不示弱的提起手中的長刀,衝著迎麵而來的黑熊揮去。
黑熊也不退縮,硬生生的挨了一刀,絲毫不顧身上的疼痛,瘋狂的怒吼著,對著虎目少年的腦袋就拍了下去,想要把他的腦袋給拍碎。
虎目少年可沒有黑熊那樣頑強的肉體,連忙俯下身子躲閃了過去,但黑熊並不罷休,低下黑乎乎的腦袋,露出利齒,衝著虎目少年的脖頸咬去。
一旁杜文岑看的心急,眼看那虎目少年抵擋不過黑熊,急忙大叫道:“膽,熊膽,它的妖元丹在熊膽處!”
虎目少年一聽,沒有絲毫的猶豫,拿起長刀對著黑熊的膽處狠狠地捅去,與此同時,因為躲閃不及,少年的背部被黑熊的利齒深深的劃下了一塊皮肉。
虎目少年感覺著背部的灼痛,手上的力道不覺又加重了幾分,虎目怒睜,把長刀深深的捅入了黑熊的體內。
黑熊也實在是恐怖驚人,受到了致命重傷卻依然十分狂暴,眼中如同滴血一般,怒吼著把虎目少年連同插入自己身體的長刀打飛了出去。
虎目少年顯然沒想到黑熊還能拚命垂死一擊,身體重重的挨了一擊,長刀也被打出了好幾米遠。
杜文岑看的是心驚肉跳,他雖然先後經曆過怨螟駔與豬妖山膏兩隻妖獸,且那兩隻妖獸都要比這黑熊厲害許多,但像虎目少年與黑熊間這樣野性的搏殺,還是深深的震撼住了杜文岑。
虎目少年從地上翻滾了起來,嘴中吐出一口膿血,也不顧的喘息,怒吼一聲,徒手衝著黑熊撲去。
黑熊方才已是垂死一擊,現在已經沒了力氣,隻是不斷的喘著粗氣,眼露令人膽寒的嗜血光芒,卻再也動彈不得。
虎目少年毫不手軟,左手順著方才長刀捅入的地方,狠狠的插進了黑熊的肚子裏,整個手臂都沒入了黑熊的身體。
那黑熊卻再也沒了半分掙紮,如同一隻扼住脖子的公雞一般,血目怒瞪,張著血盆大口,發不出哪怕一絲的聲音,一時間林子裏寂靜的可怕,隻能聽見人微弱的喘息聲。
杜文岑緊繃的神經終於是放鬆下來,但又急忙的運轉起體內的元氣,去探查黑熊,見那黑熊是終於沒了氣息,雙目也漸漸渙散,這才鬆了口氣。
虎目少年拔出左手,推開了黑熊巨大的身軀,怕那黑熊詐死,又撿起不遠處的長刀,接連幾刀向黑熊的心髒捅去。
杜文岑看著滿身是血的虎目少年,心中竟有些害怕,不由出聲說道:“你那刀直接插入了它的妖元丹,這個畜生已經死絕了……”
虎目少年聽後停了下來,把長刀扔到了一旁,用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坐到了黑熊的身上,大口喘著粗氣,並沒有理會杜文岑。
杜文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但是心中卻是連連叫苦,他實在摸不準這少年的底細,他剛才殺死黑熊的凶狠模樣可是給杜文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更何況他杜文岑可沒聽說過有哪個少年能持刀殺死一隻妖獸,這虎目少年實在是恐怖之極,怕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再看他身上的傷口正不斷的流著血,而他卻並不在意,隻是麵無表情的坐在黑熊身上。
杜文岑咽了咽口水,看著滿身鮮血如同是地獄血修羅一般的虎目少年,有些膽寒的問道:“你是專門獵殺這個黑熊的嗎?”
虎目少年抬起頭,發現是剛才好心出言提醒自己的白衣少年,不由感激的點點頭道:“是的,我是為了殺它而來的”
杜文岑雖然隻是個少年,但是他也精於世故,見虎目少年露出了些許感激的神色,心中立刻安定了不少,麵帶微笑的說道:“我們先前也在茶攤見過了,我是從毫安城來的,路過這裏要去江郡,我的名字叫杜文岑”
那虎目少年也麵帶微笑的說道:“原來是要去江郡城啊,那可是個大城鎮。我叫石偲,無父無母,是被我爺爺從山林裏撿來的,我爺爺是個老獵戶,我就跟爺爺打獵為生”
杜文岑聽後,立刻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叫石偲的凶猛少年,怎麼這樣對別人介紹自己?把自己的家底全部都說給了別人聽,這可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莫非他隻是身手了得,凶猛過人,腦子卻不怎麼靈光……
杜文岑微微一愣,隨即滿臉堆笑,眼睛如同狐狸一般微微眯起,抹著鼻子說:“原來你這麼拚死獵殺這黑熊是為了生計”
杜文岑是想如果那虎目少年是為了生計來獵殺這黑熊,那自己何不出錢買下這黑熊的屍體,見那虎目少年不怎麼聰明,自己可以以很低的價格從他手裏買過來,到了那江郡自己再出手賣出,那可就是一大筆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