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千絕才從麻痹了的意識中清醒。身上的傷痕已經結痂了。起身的第一件事情,便去武場練習,一切照常進行。
不負前些日子的死氣沉沉,積雪開始溶解,萬物複蘇,蟲鳥鳴叫,顯示著勃勃生機。
疾風狂卷著塵土,在空中揚起。鋒芒的劍幹霄淩雲,高高的聳立,通達雲霄。劍波動的氣息指引著落葉的軌跡。
“月兒。”遠處輕薈喚起千絕。
至於為何叫她月兒,輕薈說:你不僅要走向江湖封住心癡,還要以千事為絕,更要與黑夜中別具一格的月一樣,衝破外力的阻擋,即使身居萬難千險。
見到母親,冷眸彙聚出一抹溫暖。不願拖遝的快步走向前去。
在武場沒有常日那些繁瑣又畏畏縮縮的禮儀規矩。將劍插入泥土,拱手為禮。
“母親。”封涯格外的尊重她,不是出於血濃於水。她的骨子裏流著的血並不是讓封涯與輕薈緊密相連的原因,而是強者的敬重。相反,隻對那素未謀麵的哥哥有著誓同生死的觸感。想著便是雙生子的奇異。
美眸深凝,緊視站立在麵前的小女兒。
千絕雖說隻有五歲,可是卻擁有著強大的外界感知力,一出生就有心智,六個月都走路順暢說話流利,一歲就開始習武、學習天文地理奇門遁甲。她的學習速度就像是在覺醒前世的記憶一般的快速。
現在是一個小妖孽,以後肯定也是妖孽行列中的老油條。
又因為常年習武的原因,體格要比五歲小兒的高大的多。看起來到像是一個七歲大的孩子。
輕薈也無奈,這個小女兒也不知前世是何大人物,一世注定榮耀萬千,定是命定之人。她並不看重現實的名利,也不記百年後的什麼名垂青史。她並沒有想靠子女得到家族的傳承。就算心裏漾著對千絕的波瀾,事實不容改變,上天的抉擇更不容否定。千絕有自己的命運,而這樣的命並不見得好。
武場設在東林,當時占三分荒地之一。沿路除了些野花野草在雨水澆灌下,才在硬土中絕地逢生外,除了前方北林紅楓,若離若顯,荒蕪赤裸,展現沒有生靈存在的寂寥空蕩。
兩人向百月閣移步,一路走過去也怪是無聊的,輕薈輕聲搭話。
“要你給個回複半天都道不出個所以然來,那日的解釋我便不問你要了。”
你如果叫千絕談論天文地理軍事文學那些,她可以對著一個問題與口水不眠不休大戰三天三夜。
可你若叫她給個解釋說些體己話,千絕表示語言係統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