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室囚禁十天。(1/1)已完成

……嗬嗬。

她冷笑一聲:“拿開你的臭爪子,本宮自己會走。”

那侍衛許是被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嚇住了,又聽這一聲吼,竟真的沒再上前來抓她。

宮裏的人都道嘉寧長公主性子嬌縱蠻橫,果不其然,被囚禁多日脾氣還是這麼大,侍衛也不想惹她,抬手指向出口,幾分輕蔑幾分客氣:“公主,請吧。”

顏霜遲起身,傲氣衝天地白了那侍衛一眼,昂頭挺胸地往外走去,端的一副無腦刁蠻的派頭。

“哎呀!疼!”

是硯心的叫聲,“大哥你別拽我,真的疼……我又逃不了。”

那侍衛不屑地瞥她,放開手,將她往前推了一步,惡狠狠道:“別磨蹭,快走。”

硯心回過頭朝他怯怯地笑,將雙手藏進了袖子裏……

一行人離開沒多久,便有一個黑衣蒙麵男子形同鬼魅地出現在這個密室,他低頭看了一眼漆黑的隧道,隻見地麵上有一條長長的,不易察覺的暗色痕跡,眉心一皺,“是玄織留下的信號……不好!”

……

這是一件寬敞的石室,依然在地下,森冷,陰暗,黑糊糊的四壁,每隔一米嵌入兩寸見方的石台,石台上點著手臂粗的白色蠟燭,燭光搖曳,卻並沒有將整個空間照亮。

她甚至都看不清座上那個衣著華貴的女人的臉,能看見的,隻有大殿中央一尊小小的冰棺,從裏麵隱約發出幽綠的光。

太後身側站著一個男人,暗紅色道袍,白布遮眼,手執蛇頭法杖。

是那位道貌岸然的神棍,哦不,國師大人。

硯心被兩名侍衛製在牆角,口中又塞進了一團布。這次她很平靜,沒有再發出嗚嗚的叫聲。

顏霜遲徐徐向前走著,站定在冰棺旁,低頭望去,忽然掀唇一笑。

“太後娘娘。”她指著冰棺裏毫無生氣的嬰兒,縮在紅色的繈褓中,像一團品質上乘的羊脂白玉,“這個,就是您滿手殺戮的緣由?”

太後用手扶著額頭,戒指上碩大的紅寶石光澤豔麗,襯得那張風韻猶存的臉越發白皙剔透,在這個幽暗密閉的石室中,令人發怵。

片刻,座上的女人才看向她,動了動唇:“二十年了,哀家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太後起身,宮女趕緊上前扶住她。

“你知道嗎?這二十年,哀家是如何過來的?”

她咯咯笑著,拂袖一揚,石室裏頓時響起一陣轟隆聲,機關運作,周圍出現了一圈透明圓柱,細數起來應該有八九個,裏麵,都是泡在水中的美人,姿態各異,身材妖嬈,但全都緊緊閉著眼睛,生機盡失。

那水應該也不是水,竟能讓這些屍體保持完好無損。

如果她猜得沒錯,這些女人,便是多年來宮裏死掉的妃嬪……當中的一部分。

她猛地想到曾經聽過的坊間傳言,後妃們離奇古怪的死法,一個個屍骨無存,葬的也都是衣冠塚。

原來她們竟是在這裏……

顏霜遲張了張口,望著麵前這個外表美豔不可方物的女人,這人也曾經被她喚作母後,有過些許假意的溫柔。

她腦海中湧過千萬句話,此刻卻一句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