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顏霜遲下意識地想要去遮，卻被他攥住雙手，不容逃避。
他望著她躲閃不及的模樣，似笑非笑地又問了一句：“這是什麼？”
“……花。”她咬住唇，一本正經地說。
蘇漾被氣笑了。
他是瞎了才看不出來這麼大一朵花。欲蓋彌彰，倒像是蕭明珩玩的把戲。
一想到蕭明珩，他就更氣了。
“我問你。”他深深壓下心底的醋意，一字一頓，“這疤怎麼來的？”
“那個，我以前不是給皇兄做事麼，一不小心被抓到刑部，然後就……”她嘟噥著，小心翼翼地望著他的眼睛，“疼死了，你還凶我。”
蘇漾無奈：“我哪有凶你？”
自己這身疤是為了她，可她呢？雖然談不上是為了蕭明珩，但想想心裏還是不舒服。
合著他生氣還不行了，當真供了個祖宗。
“就有。”委屈巴巴的目光，軟綿綿的語氣，連顏霜遲自己都沒察覺到，她此刻撒嬌的模樣簡直不要人看。
麵前腮如粉桃的女子，眼睛裏仿佛含著水，雪白的脖頸和胸前均是他留下的點滴痕跡，處處寫著任君采擷。
蘇漾終是沒忍住，帶著心裏著了魔般的醋意，又壓著她狠狠欺負了一回。
完事天已經黑了，丫鬟打來一桶熱水，這回顏霜遲說什麼都不許他亂來，也沒讓丫鬟伺候，一個人在木桶裏泡著。
鋪了滿滿一層的花瓣擋住她雪白的身子，芳香撲鼻，渾身散了架般的酸疼終於漸漸緩和了一些。
屏風外，蘇漾隨意罩了身睡袍，把床邊散落的衣物一件一件地撿好了掛起來。他的和她的，並排掛著，有點擁擠卻十分溫馨。
顏霜遲今天穿的一身小清新色調，腰封是墨綠色的錦緞和銀絲繡花，蘇漾撿起來欣賞了一下，打算放回去。
突然，一張紙條從未縫實的地方掉落出來。
……
“咦？”
正在係腰帶的手一頓。
蘇漾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窩裏，吐詞不清地問：“怎麼了？”
顏霜遲呆了幾秒，將墨綠色的腰封捏了捏，翻來覆去，眉心皺成了“川”字。
“在找什麼？”
“……沒。”
“沒有？”他笑了笑，“你不說，我怎麼幫你找？”
又是這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顏霜遲猛地想到某種可能性，心底一顫：“喂，你是不是……”
“這個嗎？”
他的手伸到前麵，變戲法似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張紙。
顏霜遲立馬認出來就是她那張圖。
剛要搶，就被他舉到頭頂。
“還給我！”
“哪兒來的？”
兩人同時開口。一邊是劍拔弩張，一邊是溫潤淺笑。
蘇漾將手中的紙徐徐展開，眉梢一挑：“做個交易，如何？”
顏霜遲瞬間警惕。這個男人，心裏頭彎彎繞太多了，一刻都不能掉以輕心。
見她不答話，他又笑著說：“我猜你不知道這圖上畫的是什麼。”
“……難不成你知道？”顏霜遲扁著嘴，明顯不信。
他如果連這都知道，那就該封神了。無所不能啊簡直是。
“你告訴我哪兒得來的，我就告訴你，它畫的是什麼。”蘇漾俯下身，很認真地與她平視，“穩賺不賠，是不是？”
這人看上去不像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