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房間裏的燭火在搖曳著，如同我搖擺不定的心。
“你……還好嗎？”我走近，小心翼翼地問。
“阿瑤可是在關心我？”他輕輕抓起我的手。
我將手指從他的掌中抽出來。卻再一次被他抓住。
“阿瑤，為何你總是對我忽冷忽熱？為什麼？”
“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我們……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對不對？”
他欲言又止，沒有回答我。
“子卿，你放過我好不好？”
“你什麼意思？”
“放我走……”
“什麼？”
“我原以為，雖然不記得你了，但既然你我情深，相處久了，我自然會記起對你的愛……”
“你既知道，又為何要走？”
“因為我怕，隻要一靠近你，我就會莫名的心慌、莫名的害怕……我腦子裏似乎有好多支離破碎的片段，可沒有辦法把他們拚湊起來……子卿，你可知道我的痛苦？”
“阿瑤你信我，我瞞著你是為了你好。”
“你這樣不是對我好，你是在折磨我！”
我推開他，轉身離去。
不料卻被他一把拉住。
“你一定要走？”
“我就不該答應跟你回來。”
“既然如此，這是你逼我的，你可別怪我！”
他將我拽入懷中，吻住我。
他身子前傾，逼著我一步步後退，直到碰到床沿，將我推倒在床榻上，按在身下。
“你……唔……”我還來不及說話，唇又被他封住。
“我知道，這樣也留不住你的心，不過既然你執意要走，那我就隻能先留下你的人了。”
“不……子卿你放開我……”
這一次，他沒有了之前的溫柔，我能從他的吻中感受到他的憤怒。他不顧我的掙紮，撕開我的衣服。我本能地推開他，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
“……”他雖沒有出聲，卻還是蹙了蹙眉，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子卿你沒事吧？”
“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他俯身下來，貼近我的唇，輕聲說：“我左臂有傷，你若不心疼，便隻管推開我。”
他又吻上我的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剛剛的話，我似乎已經沒有勇氣和力氣去反抗他了。隻能眼睜睜看著衣服一點點的從肩頭滑落。
我想，如果他真的就這樣得到了我，那恐怕我們之間，就真的完了，一切都完了……
眼淚不知不覺地沁出了眼角，劃過臉頰，滴落在他的手上，也滴落我的心上。
他慢慢停下了動作我聽見了他在我耳邊
的喘氣聲。須臾，他緩緩伸手，替我拭去淚痕，歎息道，“算了，我終究還是不忍心傷害你。”
他拉過被子來為我蓋上，翻身平躺。
“……我……”
“你不用多說了，你硬要離開，我也不留你了。不過，雖然你我還隻是名義上的夫妻，但到底也是明媒正娶的……待我明早寫封休書，也好……也好解脫了你。”
他起身離去。
夜已深了，可我卻再也無心安睡，披衣坐起，看遠山渺渺，直至東方破曉。
梳洗罷，我打開門，見他早已在廊間等候。
“一定要走嗎？”他的語氣裏還帶著一絲期盼。
“對不起……我……”
“你不用說了……”
伸出藏在背後的手，遞給我一封休書。我接過，徑直走過。
他突然拉住我的手。
“放手吧，子卿。”
“阿瑤你記著，無論何時，隻要你願意回來，你依然可以……”
“我知道了。”我慌張的抽出手，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