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科二隊正在對整個嵐海湖進行檢測的時候,羅文被叫到技術科那帶著神秘所標誌的大帳篷裏。
梁國用戴著乙烯基的手套的手敲了敲陶罐對羅文說:“民國的貨,沒上釉沒落款,丫還是自己家燒出來的,你聞聞,就衝這股子酸菜味兒,不用做土壤分析就知道是東北的東西,學名叫酸菜壇子。”
羅文挑了挑眉毛,當初他在張成家就聞見這味道,一直在猜測是什麼化學物質的殘留或者是別的什麼未知的東西,早知道應該打開證物袋讓大海聞一鼻子,準保當時就破案。
梁國嘲笑羅文:“你丫就是缺乏生活常識!趕明兒回家讓咱媽給你補補課,省的給我丟人!”
羅文白了他一眼沒言語。
梁國又用手中的手術鉗又敲了敲裝張成人皮的玻璃防氧化儲存櫃:“你大爺!它就是個解剖學界的奇葩,這孫子手法比庖丁牛掰多了,我就是回所裏用阿米分離激光刀也切不了這麼好。你看看!整張皮上一丁點肌肉纖維都沒有,包括殘留的油脂、體液、微細胞等等,一樣都檢測不出來,這孫子好像是有東西在體內由內向外吸收,類似抽真空機抽空氣似的,把所有東西都嘬走了,但是明顯消化不了皮膚、指甲和毛發。因為皮膚毛發由於所到變異影響,表層輻射反應是最強的,反射麵又廣,所以你們的檢測儀在鷹眼上一直盯著這張皮,那孫子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顛兒了”
羅文盯著張成的皮看了一會,現在這張皮白淨透明,無論羅文怎麼反複檢查也沒找到一丁點殘留物,梁國坐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吃泡麵,看著羅文的表情就知道羅文在幹嘛,拿起塑料叉子就扔向羅文,羅文頭都沒回就用左手二指夾住,而且避開了油膩的叉子尖,甩的防氧化箱上全是麵湯。
梁國一邊嚼嘴裏的麵條一邊對羅文說:“小文兒,崩用你那三十瓦大眼睛看了,你又不是光學離子顯微鏡,瞧不出來什麼的。我估計我那幫倒黴隊員也是白忙活,在你眼皮底下都能顛兒了,那些儀器也白給。我能給你的線索就兩條,第一,奔東北,直接查這罐子的來曆,老東西會說話兒,順藤摸瓜這活你比我在行,我就不多說了。第二,回所裏圖書館,自己給自己補補課,看看可能是什麼,我看這孫子夠邪性的,我印象中從沒見過有這能力的東西,老書上可能有,但我不敢給你打包票。”
說完一口氣喝完了麵桶裏的麵湯,打出一個聲音巨響的飽嗝。
事後果然如梁國所說,技術科二隊在對嵐海湖的檢測中幾乎毫無斬獲,在張成人皮所在位置偏西南方五十米被變頻射線檢測機發現些許帶有張成DNA的油脂,然後技術科二隊用水下機器人對該地點進行挖掘,可是隨著挖掘的深入那少量的油脂痕跡卻逐漸消失,最後完全失去方向,不過起碼可以認定這東西是從地下溜走的。
武裝科和技術科撤走後羅文又帶隊對張成電腦這條線索進行追查,由於是新建小區,硬件設施還不完善,整個小區還沒有進行視頻布控,門衛保安年紀又偏大,在羅文對張成住所進行二次搜查的時候就發現一樓門衛室的值班警衛在打瞌睡,基於這種情況,任何人,任何時間都有可能將這台電腦帶出小區,這樣也就完全沒有得到張成電腦消失的進一步線索。
於此同時祖龍對法醫的問話,鶴翔和韻一對張成死前三個月所有可能聯係來往的人都進行了走訪,也全無進展,包括陶罐的來曆也沒有任何消息。萬般無奈之下四隊才返回神秘所總部。
在鬱鬱蔥蔥的山區裏,一片占地極廣的建築群隱約在林間,牆體如同樹幹一般泛著黑灰色,臨近著建築群才發現它是何其的宏偉,腳下的鵝卵石一路延伸至大門,路兩邊茂盛的灌叢被打理的考究又不突兀,不過整片林子聽不見一聲鳥鳴,竟一片死寂。
那條首尾相連的理石青龍靜靜的環盤在主樓的正牆上,龍頭從右下起,磷紋整齊,五爪鋒利,龍身盤成一個圓環,最後尾巴被銜在口裏,盤龍中間一個碩大的“神”字,字中帶骨,又瀟灑不拘,二者就構成了國家三大暗地支柱之一的神秘所的所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