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救贖(1 / 2)

她是個孤兒。

血刃隻是她在組織裏的代號。她不知道自已如何進了那個組織,那個每每午夜夢回讓她不願記起卻怎麼也忘不掉的地方。

殘忍,黑暗,掙紮。

八歲的時候,她殺了第一個人。那是一個同她一般大的男孩兒,她到現在還記得那個男孩兒死前的表情,沒有憤怒,沒有害怕,有的隻是滿眼的釋然與解脫。他還跟她說要好好活下去,帶著他的那一份好好地活下去。

那個男孩兒也是組織裏的,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或許也沒有人記得曾經有這樣一個鮮活的生命存在過,卻永遠消失在了永無止境的廝殺中。

血刃活下來了,踩著無數的屍體活了下來。

而血刃之名也成了殺手榜永居不下的第一,一把匕首玩轉掌中,見血封喉,令人聞風喪膽,卻極少有人知曉她的真實模樣,甚至性別。隻傳聞血刃為人冷酷無情,隻要她接手的任務無一失敗,宛如惡魔在世,地獄撒旦。

她每每聽到外麵的那些各種傳言,都覺得可笑至極。惡魔嗎?或許是吧。可誰又能想到就是這麼一個撒旦惡魔卻有著“鬼醫”之稱呢?鬼醫鬼醫,醫毒無雙,一根銀針,既可救人也可殺人。是的,那個組織不僅將她培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機器,也教會了她醫術與毒術。而銀針也成了血刃的秘密武器,見之者早已奔赴黃泉,因而無人知曉,更不會將血刃與鬼醫聯係在一起。

她就像一個被人控製的機器,沒有人在乎她,所以她也沒有任何在意之人。

像見不得光的惡魔般,孤獨的行走在這斑斕的世間。

她一直都以為自已的一生都會在這樣的黑暗中度過,直到遇見了他——那個永遠一臉溫柔與寵溺的男子,他就像一道晨曦,將她從暗無天日的地獄中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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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陰天。

血刃匆匆的從醫院走廊走過,卻不想迎麵撞上一個男人。

“對不起,你沒事吧?”不等她開口,男子便出聲道歉,聲音溫潤如三月春風,讓人生不起半分氣來,同時伸手扶穩了血刃因衝擊而微微往後倒的身子。

血刃剛剛做完一項手術,有著些微的疲倦,急著趕回家好好休息以便執行晚上的任務,不想撞上了人,聽著麵前男子開口的抱歉,愣神了片刻後便被男子的動作驚醒。她冷冷的甩開男子半扶著自已的手,同時後退一步,冷冷的看了男子一眼後,一言不發的走過。她討厭別人觸碰自已,即使那個男人讓人一點兒也討厭不起來。

羽看著被對麵少女甩開的手,有一絲驚愕,在少女抬頭看清其麵容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抹驚豔,卻又被少女眼底的冰冷震住。那是一種寒徹至骨的冷,又夾雜著一種厭世的目光,仿若一個牢籠,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孤獨而冷漠。他不懂,那個少女明明是如花兒一樣的年紀,是經曆了什麼,才會有那冷漠到讓人不敢直視的目光。

他放下半垂在空中的手,上麵似乎還殘留了少女身上的溫度。轉身看著少女消失在轉角的瘦弱又挺直的身體,讓他不禁想衝上去將她抱在懷中,為她撐起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