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葉朱燈,我覺得他的處境不見得比我好多少,我必須找到他。
說起來,我和葉朱燈實際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可是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我就覺得他身上有一種莫名的特質吸引著我。我不知道那特質究竟是什麼?人格魅力的吸引?同命相憐的患難?還是兔死狐悲的絕望?不,都不是,那種感覺更像是一種冥冥之中的磁力,一個未知的契機,把兩個人吸引到一起。超越了正常生活中的情感,更像是……像是一種使命感!
就是這種使命感,讓我有些強烈的預感,葉朱燈就在這一大片建築中的某處,我必須找到他。他現在就和黃繼發在一起,可能就是蟲師口中那次被動祭人還要慘的肉食!
但是要想在這裏找到葉朱燈和那些小金主們談何容易?且不說他們肯定隱藏極深,單就是他們對我們的敵意和未知的實力就是擺在我們眼前的最大難題。
而且,白近寒始終不想去直麵接觸小金主,說白了他還在為了對付主動祭人而保存實際,但是蟲師再三幫他分析以捋順思路,告訴他我們身為被動祭人,所要麵對的敵人主要就是主動祭人和那些令人憎恨的小金主,而且主動祭人和小金主們也會主動找我們麻煩,兩者的重要性是等同的!
到最後,白近寒才勉強答應。鬼行師倒是沒什麼異議,畢竟坑她入局的也是小金主,她恨不得現在就能動手報仇。
實際上,每逢懸虛大祭,懸虛鎮死亡人數中位列第一的是普通的住民,第二是被動祭人,第三就是那些小金主!換句話說,即使我們都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也要拉幾個小金主做墊背的!
狩獵的時刻開始了,扮演借人還是獵物就在這一念之間了。
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安康療養中心諸多區域中的西側辦公區,眼前的樓多是辦公樓,大多數在此工作的人早都下班了,之前那些死在水池中的人基本都是上夜班的,也有個別晚退的。所以眼前的一切建築物都是死氣沉沉空無一人的。
我們想要找人隻有繼續前行。蟲師給我們選擇了一個方向,療養住院區。有許多身體不健康、需要放鬆自己的人在安康住院部常年居住。那裏是小金主們最可能的藏身所在地。
從辦公區到住院區的路並不遠,穿過幾座大樓就能看到了。兩個區域層次分明,之間有假山河流相阻,聯通之處有幾道伸縮門,和一間值班室。
遠遠的看見值班室亮著燈,裏邊還有人影。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不能對裏邊的普通人直接下殺手,最好采取懷柔手段進入住院區。
四個人裏隻有我的穿著就接近正常人,雖然胸口處有斑斑血跡,但是在夜色的掩護下不那麼明顯。於是他們三個遠遠的站在陰影裏,有我去探探路。
我大搖大擺的走過去,一直到了那值班室的可視範圍裏,也沒有人出來。但我已經看到了屋裏有兩個人,都穿著保安製服。又走近了一些發現兩個人正在看電視,怪不得警惕性這麼低。
我來到值班室外,敲了敲玻璃。沒人應答。那兩個保安依然背對著我,看著電視。我加大了力度,可是值班室裏的保安依然不動。
有問題!
我全身戒備,推開了保安室的門。這時候我才發現,兩個保安一直盯著看的電視屏幕裏全是雪花點,根本沒又在播出節目。我在空氣中嗅到了一絲異樣,走近一看,兩個端坐的保安,都沒有眼睛!隻有四個深深地血洞。
我退出值班室,招手讓他們過來,說明了情況。
“看來是有人載我們之前捷足先登了。”蟲師說。
“隻希望下手的別是敵人。否則我們就自投羅網了,嗬嗬!”白近寒冷哼。
離開值班室,通過伸縮門,我們進去了住院區。這裏的環境和辦公區截然不同,建築排列錯落有致,草坪、花園、假山、小廣場和人工湖點綴其中,給人一種親切放鬆的感覺,還真是個修身療養的好地方。
蟲師也不知那些小金主們明確的藏身處,我們隻好一點一點搜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人問清楚這裏的情況,於是我們向距離最近的一棟樓走去。
離那棟樓越近,我就越覺得不對勁,覺得壓抑。因為那棟樓也太大了!在夜色之下,盤踞在我們眼前的這棟樓像一個危險的饑餓巨獸,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住院區的戶外景致很不錯,綠化好麵積大,加上一應俱全的娛樂、健身設施,使得這裏給人的第一印象很好。而坐落於其中嗯大樓,離遠了看錯落有致,和綠地花園相映成趣,但是走進了卻讓人感覺到極度的壓抑。
眼前這棟樓,離遠了看會覺得最高也就十層,但是走近以後我粗略一數發現它竟然有將近二十多層!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小窗戶像是蜂巢一般,排列極度擁擠而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