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古沒有說什麼,隻是流下兩行清淚,他不怪這個為了保護家人背叛部落的人,怪隻怪自己的無能,使得清月失去了保護他們、給他們一個家的地方。
這對戈蒙來說是一個好的開頭。他大笑著把這人叫到身前。那人不情願的走向戈蒙,走在戈蒙都靈摩虛部落等人讓出的道路上,頭也不敢抬起,好像怕被屬於清月部落的月亮謾罵。他身後傳來了竊竊私語,他的好兄弟使勁吐出唾沫,表示著自己的不屑;婦孺們向他噴射著厭惡的火焰;甚至有小孩子向他投擲石子,從一個變成了無數個。他的妻子輕聲啜泣,希望挽回他堅定清晰的頭腦,連他牙牙學語的兒子,都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放聲大哭,好像是在送別過去的父親。
五味雜陳。
他終於走到了戈蒙醜惡嘴臉前,他的腿很長,步子很大,走過來不用多久,在他心裏卻向過了一個世紀。這一個世紀,足以把一個壯誌未酬的青年走向一個行屍走肉的老人。
戈蒙旁邊的侍從怒氣衝衝的提醒他:“見了戈蒙首領,還不下跪?”那人卻像沒了大腦,什麼事情都不在心上了。
戈蒙一臉不悅,但還是沉下心裏的惡魔,奸笑著好聲好氣的告訴他:“沒事,第一次相見,有不習慣也是正常的。”那人還是默默不語,沒有半點投降者應有的低三下四。
“你叫什麼名字?”戈蒙抑製住自己想要噴湧而出的怒氣。那人還是沒有回答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旁邊的侍從又是怒不可遏--“戈蒙大人問你話呢!你耳聾嗎?”
“就是,也太不把戈蒙首領放在眼裏了!區區一個俘虜,居然這麼狂妄自大,看我為戈蒙首領掃清沙子!”講話的人一個箭步衝向投降那人,略帶法力的鐵錘就要砸下。而投降那人,完全不躲避他的攻擊。好像在這樣窘迫的情況下,這樣死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隻可惜,不能多殺幾個戈蒙人……
殺戈蒙人!這個念頭在他心裏徘徊不去。
對,不能就這麼死去,就像從未來過。
他抬手一刀與鐵錘撞個正著,“滋滋”的冷兵器火花不斷。殺意彌漫,兩人旗鼓相當。不過投降那人的恨意更勝一籌,與鐵錘使用者大戰幾十回合便見了分曉--他贏了。
戈蒙首領很是意外,本想接機將這個不聽話的俘虜除之而後快,挽回自己的顏麵,再假惺惺的悼念死者,殺死鐵錘。沒想到這個屈服者居然反抗了。而更讓人大跌眼鏡的還在後頭。
投降那人贏了,一把大刀居然點到為止。他沒有殺了那人,而且還親切的扶起那人,為他拍去灰塵,笑吟吟的拱手作揖。“大哥,我隻是切磋切磋,這次僥幸勝利,大哥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他的行為不止讓戈蒙部落的人大跌眼鏡,也讓清月部落的人大跌眼鏡。沒想到一個人居然可以變得這麼快。
拿鐵錘那人,也是一臉茫然,可還是接下了投降那人的道歉。
戈蒙首領拍手叫好,哈哈大笑:“好!好一個能屈能伸,大將之材啊!”戈蒙自認為得到了一元大將,高興的合不攏嘴。
聽到這些,投降那人走到戈蒙麵前,單膝跪地,拱手作揖,十分服服帖帖:“末將醒悟來遲,還請首領不要怪罪。”那人英姿颯爽,完全不如剛到戈蒙首領麵前扭捏。
戈蒙聽到這些虛詞,心裏更加高興了。“你叫什麼名字?”戈蒙問回剛才沒有答案的問題。
“我以前叫清晰,現在叫戈晰了。”那人能說會道,巧舌如簧。
這些話語深得戈蒙之心,不僅扳回了戈蒙剛剛的麵子,還讓投降深入清月人心。
“來來來!以後,你戈晰,就是我戈蒙部落的隊長了!這枚代表至尊榮耀的徽章,我會親自戴在你身上!你近前一步!”停留在戰車外十幾步的戈晰,終於來到了戰車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