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前廳,我就看見“嶽父大人”正在和一個人爭吵,那人給了我一個背影,我一下子沒有認出來,不過背影上看著倒是挺熟悉的。
“你這小子有病啊?滾滾滾!出去!”馮玉堂大聲說道。
那年輕人怒氣衝衝的走出了大門,朝著縣衙方向跑了過去。
我整了整衣領,走到正廳,這時候“嶽父大人”還有些怒氣難平,一邊轉身一邊念叨,“什麼東西啊,還說是我女婿,我他媽有幾個女兒啊?咋都成了我女婿了。”
我輕輕的拍了拍馮玉堂的肩膀,“嶽父大人,怎麼了?剛才那人是誰啊?”
馮玉堂沒說話,衝我擺了擺手,“沒事沒事,一個無賴,說是我女婿,估計八成是來騙錢的,這年頭,什麼鳥都有啊!”
“什麼?女婿?!”我心裏一驚,腦海裏突然間想起了一個人,頓時感覺背後涼涼的。
“怎麼了?你這臉色咋不對勁啊?不舒服嗎?”馮玉堂一邊問,一邊仔細的打量著我臉上的不自然。
“沒事!沒事!”說完,我轉身朝著院子跑去。
婉玲正在廚房清洗碗筷,她見我神色慌張,於是關切的朝著我問道,“怎麼了文哥?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白啊?有什麼不舒服嗎?”婉玲手中拿著個碗,邊擦邊說。
我心裏麵突然間狂跳不止,這會兒的心情,比見了鬼還要害怕,我不知道該不該把剛剛的事情告訴婉玲,要是告訴她,沒準一下子能把她嚇暈過去。我心裏很猶豫,此時此刻變得吞吞吐吐扭扭捏捏。
“周鶴山...好像來了!”我看著婉玲,生怕那小碗從她手中跌落,畢竟她是個女人家,我這麼跟她說,肯定會把她嚇一大跳。
婉玲先是一驚,但是沒過多久就恢複了平靜,手中的小碗並沒有掉下來,她依舊像剛才那樣擦洗著碗筷,比我想象中要淡定得多。
“來了就來了,有什麼好怕的,有你在,我不信他敢打我!”婉玲的語氣很肯定,並沒有絲毫的慌張。
突然間我覺得有些慚愧,因為婉玲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憂慮,反而顯得十分從容,尤其是那句,有你在,我不信他敢打我。這句話似乎是對我傳遞一個信息,我是她的男人,她會依靠我,我必須保護她。
而我呢,卻被周鶴山嚇得有些失魂,倒不是說我怕他,也許是男人所謂的麵子上的東西作祟吧,畢竟名義上,他才是婉玲的丈夫。
這時候我突然間明白了什麼是女人,她們並不是像我們男人想的那樣,柔弱,脆弱,遇事隻會恐懼和哭鬧,我想錯了,女人並不是那樣的,當她們找到自己真正歸屬的時候,當她們將自己托付給心愛之人之後,往往變得比原先要堅強的多。
婉玲就是這樣,她沒有恐懼,反倒是我,突然間不像個男人,骨子裏的懦弱一下子表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