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隻能有一個解釋了,錢廷還沒來得及將信寄出,就已經死掉了,這也能解釋為什麼我們沒有找到錢廷所收到的四封信。因為對方在錢廷死後立刻動手,將這最重要的證物全部取走,也就順便取走了那尚未寄出的第四封信。”安不知皺著眉頭如此說道。
但常笛卻露出一個見鬼了一樣的表情,反問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左總在幾年前就死了,錢廷怎麼可能跟一個死人通信?”
“嗬嗬,就跟剛才一樣,你被現代人的思維所蒙蔽,而忽略了一個簡單的事實。他們用這種傳統的方式進行聯係,那麼當我們在思考時,也就要考慮到當時的這種情況。我們現在收到的這些紙質書信,根本無法根據信件本身判斷出具體的時間。所以,你怎麼就知道,這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很短的時間裏?”
“哦?那你的意思是?”
“根據我的推斷,這應該是左總剛完成十王之壁那些年所開始的事,他看中了錢廷的研究,將他引入研究所,並立刻私下接觸跟他達成了秘密研究的共識。兩個人將大部分可以公開的技術問題通過麵談的方式解決,而一旦研究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兩人就以書信的方式進行最後的確認。在左總的第四封信寄出後不久,他自己便因病過世。但錢廷並沒有停止他的研究,這麼幾年來,由於缺乏了左總的資源支持,他一定是找到了另外一種方式來進行自己的研究,這就不可避免地被人所盯上,從而在他剛剛完成研究時,便引來殺身之禍。”
“你的意思是說他的研究成功了?”常笛突然緊張了起來。
“如果你養了牛想吃牛肉,你會在它沒長出肉之前就殺掉它嗎?是的,從他已經死了這個結果來看,他成功了!”安不知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但也有可能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根本沒有第四封信,也有可能錢廷根本沒繼續進行他的研究,也有可能……”常笛話沒說完,安不知的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嘿嘿地壞笑道:“想知道什麼才是真相,什麼才是臆想,隻能靠我們收集證據去證明,說這些有的沒的可能,才是真正的臆想。”
常笛大驚:“你難道有調查方向?”
“當然了!我問你,為什麼錢廷收到的信件會被取走,而左總的信件卻好好地保存了下來?”
“這……”
“試想,如果我是壞人,在拿到錢廷的信件後,當然會第一時間來拿走左總的信,從此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人有可能知道這事,就算我們把腦袋想破個洞,也不可能意淫得出這麼恐怖的事,但那人卻沒來拿,甚至都沒進行過嚐試!剛才我們申請時就從檔案上看過了,這幾年沒人來過左總的這間辦公室。那請問,我為什麼不拿?當然隻能有一個原因,我權限不夠,不可能通過申請!”
“想透了這一節,接下來兩個搜索條件就被鎖定了!第一、有權限進入這間研究所卻沒權限進入左總辦公室的人;第二、這幾年之內確實來過這間研究所的人。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將這兩個條件重合的話,最後得出的名單一定不會特別複雜,對嗎?”安不知調皮地朝常笛眨眨眼睛,一臉奸計得逞的壞笑。
話說到這份上,常笛就算再蠢也明白了過來,當即興奮地一拍桌子,“明白!這好說,我一個下午就能搞定!”
“那好,你先去弄,我抽空偷個懶,等你弄好了我們再另外約時間好了!”
“好咧,我也得抽空去將今天的這些事向將軍報告,那就先這樣決定下來了!”
安不知本來正準備轉身離開,聽到對方如此說,他愣了一下,問道:“那這些書信怎麼解決?”
“暫時隻能先這樣放著,我給將軍彙報時說一下這事,他自會立刻安排人處理,這些東西一直放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這些數據落到任何人的手裏對魔都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再轉頭一想,他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於是再補充道:“等會我再給所長報備,說我們有了重大發現,這裏在兩天之內完全封閉起來,在有同事接手之前,我就守這裏了。”
安不知點點頭,轉身離開了這裏,在邁出房門的一瞬間,他的表情變得極為嚴肅,用一個極為低沉隻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輕輕說道:“已經晚了,數據早已落入了敵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