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就算不上是一場能導致世界末日的瘟疫,充其量,隻能被稱為是一場災難而已。”
“除非!”安不知說到這裏,朝對方友善地露出了笑容:“漫遊者隻是一種感染體的表現形態,一種最為表麵化的形態,當人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些漫遊者身上時,其實還有隱藏得更深的一種感染體,它們,才是這場瘟疫的主體。你覺得我的這個想法如何?賈保先生?”
“你的想象力很不錯!”那賈保稍微遲疑了一下,仔細地思考了很久,才回答道。
對於這個答案,安不知絲毫不在意,繼續笑著朝對方發起攻勢地問道:“那你說,如果真有這種形態的感染體,是應該叫思考者,還是思想者呢?”
賈保這次極為認真地看著安不知,並沒立刻回答他,而安不知也繼續保持著微笑看著他,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十多秒,最後賈保長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沒錯,我就是你說的那種形態的感染者,我們稱呼自己為,傳播者。”
“我們?”安不知反問。
“不錯,你不會以為傳播者隻有我一個吧!另外,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安不知指了指賈保身後的灶台,以及角落裏堆積的食物和水:“我想這些東西原本是用來囤積起來抵抗某種災難的,但可惜的是,你在災難發生之前就成為了感染者,從而再也用不著這些東西了,當今天我們出現在這裏時,你才想假裝自己是一個正常人。我猜你一定是沒看過吉卜力的動畫,假裝生活跟真正生活的差別太大了,主要就體驗在這些細節上。”
“比如你為了假裝這些食物和水已用過幾天份,所以你將它們的使用量算了出來,讓我們看到這些隻剩一半存量的食物和水,但你為了讓我們看見,卻將剩餘的食物直接裸露在空氣中,甚至連它們的袋口都沒有紮緊,這可不是一個在末日生存時的樣子。還有你這個灶台和鍋子,簡直幹淨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鍋外壁沒有食物殘渣的痕跡,鍋底部分也沒有長期火燒的黑痕。”
“而在跟我說話的這麼長時間裏,你就讓鍋裏的東西一直煮著,甚至一次都沒有回身看過一眼,說明你根本就對鍋裏的東西毫不在意。此外,我看了一下你的穿著,像你這種粗枝大葉的男人,廚房會是什麼樣,我簡直太清楚了!更何況我們現在的環境是末日,在幾乎絕望的環境下,一個普通人類藏了幾天的地方,也應該會相當地淩亂與肮髒,很可惜,我在你這裏什麼都沒有看到。”
“答案不就呼之欲出了嗎?你根本不需要普通的食物和水,你也根本不需要點火烹飪,你也根本沒有絕望這種負麵情緒,這就是你藏身和休息的洞穴而已,傳播者,賈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