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什麼時候受傷了?牧童帶著困惑的表情立刻活動了一下四肢,並嚐試著扭動背脊和腰部,立刻他就明白過來,那肯定不是自己的血,一定是別人的。
而從進入這個老屋到現在,他的背唯一碰過的東西。
牧童再次轉頭,視線緊緊地咬住了所有一切詭異事件的起點:那口座鍾!
借著四周窗戶投過來的淡淡光線細細端詳,此刻他終於清楚地看到從那口座鍾所有的木頭縫隙中,正不停地流出一股股鮮紅的液體,不用說,這就是血腥味的真正來源了。
五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誰都不肯動手,最後還是安不知大著膽子走了過去,其他人有默契地圍在他四周。
在稍微平伏了一下心情之後,安不知終於伸出手,輕輕地搭在側麵鍾門的木板上,稍微一用力,便很自然地將它打開了,看來,這鍾是沒有鎖的。
等到那木門完全撇開到一邊後,所有人都忍不住朝裏麵看去,待大致看清楚裏麵所塞的東西後,大家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而楊夢婷則立刻朝後退了一步,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
裏麵是一具屍體,準確的說,是八截屍塊,難怪不得這座鍾走不動,裏麵被塞得如此滿滿當當,那鍾擺要還能走動就真是活見鬼了!
不過這明明應該停了的座鍾剛才卻響了起來呢?這又說不過去啊!
安不知蹲下身子,仔細地將裏麵查看了一遍,果然沒錯,是八塊被砍斷,然後碼得整整齊齊的屍塊:先是兩條小腿墊在最下麵,然後是兩條大腿,接著是兩隻折疊好的手,再往上擱著身體,而所有的屍塊最上麵則放著一個人頭。
這個人頭所擺放的位置,恰好是光源不容易照到的地方,所以第一眼看上去有點看不清楚,而此刻稍微仔細辨認清楚後,所有在勘察現場的人,除了白翅,都再次露出震驚的表情!
這張臉他們幾個真是再熟悉不過了,就是剛剛提著燈上樓找書的老謝!如同說他早就已經被殺了,屍體被整齊地切成好幾塊塞在這座鍾裏,那剛才和大家說話,上樓的那個人又是誰?
也就在這時,安不知想起一件事:自己來過這裏好多次了,老屋裏的照明一直都是這個鬼樣子,但也從來沒見過老謝點什麼鬼蠟燭!
原因嘛也很簡單,蠟燭這種東西自然是點多少就少多少,而在早已經停止生產的今天,這些老舊的蠟燭可值不少錢呢,老謝當然是舍不得點!
剛剛想到這裏,安不知將視線朝二樓看去,那一直在黑暗中搖曳著的燭火此刻終於完全地消失了,而就在這時,窗外所有的投進來的光線也在迅速地灰暗下來,就好像此刻外麵的天色在迅速地變為黑夜!
一個極為不祥的念頭出現在安不知的腦海中,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了大餅,一聲驚呼從他的嘴裏脫口而出:“不好,我們被拖進了一個腦網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