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就是想想而已,幸好的是,在眼前的這個遊戲中卻用不到,因為《唐人街》是個節奏很奇怪的遊戲:其他的很多遊戲都是越到後麵越緊張,而這個遊戲卻是在開始和結束時比較輕鬆,最緊張的時候卻是在中間。
到了後期大家的地盤都已經成型,而且就算開出了大店鋪,能收錢的回合也太少了,所以反而就沒有太多談判餘地,隻是單純地收關賺點小錢,已和大局無關。
這樣一來,雖然“以牙還牙”策略最難以對付的就是最後時期的“背叛”,而且吳財看起來也確實會是這樣的人,很可惜的是,在這個遊戲中,卻沒有他作惡的餘地。
當遊戲結束,安不知拿到第一名時,眾人都露出不可思議地表情,隨即議論紛紛起來,有的說是不是他運氣太好,拿到的好地皮和好鋪子多,大家都在和他交易;也有的說在第四輪的交易中,他在跟吳財的交易中獲取了太多利益。
吳財用鄙視的眼神一一掃過同一桌上的其他三人,不屑一顧地說道:“是你們隻顧著他讓出的那一份利益,就爭先恐後地和他交易,才導致了他的勝利!連怎麼輸的都看不出來的蠢貨,也有臉在這說別人運氣好。”
這話是說得是沒錯,但是被吳財用那種口氣說出來,就有點傷人了,其他三人立刻閉嘴,都狠狠地盯了吳財一眼,起身離去。瞬間這張桌子就隻剩安不知和吳財兩個人了。
吳財這才收斂了自己的臉色,頗為有禮對著安不知問道:“請問閣下大名?”
“沒有什麼大名啦,我隻是東廠的一個桌奴,你就叫我安不知好了。”
吳財笑了起來,“東廠桌奴裏麵敢在周日的桌子上跟這裏人賭錢的,你是第一個;而在這個遊戲上用正麵的外交策略贏了我的,你也是第一個。你現在是桌奴,但以後不是。我叫吳財,你就叫我老吳好了,算是交個朋友吧。以後我多找你玩遊戲,希望你不要推辭才是。”
“不敢,不敢,老吳你言重了。”安不知沒想到對方轉變這麼快,有點不好意思地摸起後腦勺來。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怎麼說也是個生意人,我生意能做到今天,不是因為我多聰明多厲害,也不是別人多麼照顧我,隻是因為我能把生意和其他一切都分開,做到在商言商。玩遊戲,我還是生意人,所以我的遊戲行為都是基於我的商道。”
“你今天給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最後那一手談判,老實說,除五五分成以外的一切提案我都會毫不猶豫地拒絕,因為我有其他的方式獲利,當然利潤沒有跟你合作那麼多,但也不會特別少。其他那些人隻看到你的憤怒,你的複仇,就以為你會以羞辱我的方式來提出那場交易,說實在話我也曾這麼認為。
“他們卻沒有看到這中間的回旋餘地,沒看到一個真正的商人在經商遊戲中應該看到的利益點,也就是,真正的商機!”
“令我吃驚的是,你卻看到了!你並沒有被上一輪的怒氣所左右,你抓住了最符合自己利益的關鍵點,提出了一個最合理的方案,就衝著這一點,就衝著你的眼力和冷靜,我服你。”吳財的臉色和語氣越說越嚴肅,到了最後簡直就像是在談一筆真正的大生意一樣了。
而這會由於他們這張桌上隻有兩個人,一時半會兒也開不出遊戲,索性安不知便也和對方就遊戲的策略聊起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