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木頭牆壁都紛紛散開,然後從下端長出巨大的根須鑽入土中,樹枝樹葉就像雨後的春筍般破開樹皮,向外拚命地伸展,不消片刻,當所有的牆壁都散開後,出現在安不知眼前的已是一片巨大的桃林。
春風吹過,風中飛舞著小片的桃花瓣和陣陣的清香,不知什麼時候地板已變成了散發著春香的泥土,剛剛漫過腳踝的綠色嫩草隨風輕撓著皮膚,好不舒服。大餅伸了個懶腰,趟在草地上,看著湛藍的天空和遠處的青山,眼中已完全沒有了任何人。
“這才是我的世界!安不知。”
當安不知從沉睡中滿足地醒來時,夜空中已是明月當頭,昨天和司馬玄黃苦戰一個通宵,上午又是一整場緊張的考試,根本就沒有休息過,意識剛一進入大餅的腦網世界,人就完全鬆懈下來,在聽完大餅所說的那句話後,剛一坐下,便注意睡了過去。
這一覺可睡得真死,都不知道已經過去多少時辰了,不過也無所謂了,來大餅這裏之前,安不知就和燕子打好了招呼,今天晚上繼續請假不去上班,好好休息一下,全副身心地準備明天的生死大計。
所以這會安不知一點也不著急,抬起上半身來一看,才發現自己還在大餅的腦網世界中,壓根就沒出去過。
發現安不知已醒來,坐在旁邊的大餅轉頭打了個招呼,就繼續仰著頭看星星。
安不知回想起白天的遭遇,有些不甘心地問道:“你接了多大功率的無線鏈接儀?我怎麼一點知覺都沒有,完全沒任何感覺就被你強行拉進你的腦網世界了?”
大餅根本看都不看他回答道:“這很重要嗎?”
“看不出來,你這人還挺虛幻化的嘛?當然重要啊,我想知道什麼時候我在真實世界中,什麼時候是在你的腦網世界中啊。哪能像你這樣完全生活在虛幻世界中啊!”
“分清楚真實與虛幻真的很重要嗎?真實也好,虛幻也好,都隻是人生的一場夢,終有一天會醒過來,沒有區別的。隻不過你從虛幻中醒過來,卻還有另外一個人生在等著你,而當你在真實中醒過來時,人生便已經走到了終點,從這點上來看,不是虛幻更好嗎?”
看著安不知那若有所思的樣子,大餅笑了笑,繼續說道:
“從你踏上右邊那條小道時,整條路下麵就全是我鋪設的無線鏈接導體了,從那時起,我便可以隨時把你拉到我的腦網世界裏來,然後讓你看到我想讓你看到的世界;又或是做個腦網迷宮出來,讓你在裏麵走上一輩子;又或是我已經這麼做了,隻是我懶得告訴你?”
“現在你還能分辨得出,哪些是真實?哪些又是虛幻嗎?”大餅將視線收了回去,再次躺到了柔軟的草地中,仰望著眼前的星空。
“你我猶如隔鏡視物,所見無非虛幻迷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