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密棋局中的最後一步終於被小孩輕輕地放下,他十分滿意地看著慌亂的對手,信心十足:這是必死的一步!
水手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玩法,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對手問出如此的問題,使他措手不及,頓時便完全陷入極度的混亂中。
安不知看著他的電子腦中不斷地冒出一個又一個想法,又一個又一個地被他否決掉。
“怎麼樣,水手哥哥,有這麼困難嗎?照你說的,我恨的是水手,那另外一個人的名字就在你的恨卡上麵,你隻要看一眼就知道了嘛,是什麼人那麼恐怖你不敢說啊!別怕,就算恨大副恨船長也沒事,隻要你不去碰他們,他們也不會對你動粗的!”
小孩不斷地眨巴著眼睛,邪惡地笑著。
“還是難道說,你真的是恨自己,現在要猜我手裏的恨卡上是誰?好吧,我承認,其實隻要你準確地說出我這張恨卡上那個人的名字,那你還是有可能贏過我哦。因為那樣的話我將無法證明自己是否說謊!要試試嗎?有六分之一的概率哦!”
船上此刻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死死地盯著水手,在這巨大壓力之下,水手思前考後最後還是無法隨便亂猜出口。他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小孩是隨便亂咋呼的可能性之上。
人在麵臨絕望時,總是傾向於選擇回避性的策略。
“混蛋,你為什麼不先說?”水手無奈地問道,這樣就意味著他放棄了最後亂猜的機會。
“我一旦說出來之後,你可就沒有退路了哦。”小孩仍然是笑容滿麵。
到底是什麼人!他恨的到底是什麼人,水手的心裏一團亂麻。
“好吧,那就輪到我了!”小孩子一屁股坐在船舷上,兩支小腳一晃一晃的,顯得尤為可愛,“全場所有人的恨卡裏麵,我敢保證,唯一缺少的兩張,一張是水手!”
突然之間,水手冒出了一個荒誕的想法:他為什麼能如此篤定自己絕對絕猜不到!所有的人裏麵,自己唯一絕對不會猜的那個人,難道是他?不可能啊,絕沒有這種玩法啊!那是絕對自尋死路的玩法,從來沒有人這樣玩啊!
就這樣,他迂腐的經驗終於斷絕了自己最後的生路。
小孩那催命般的聲音已然落下:“另外一張,就是小孩!”
“水手恨的是自己!沒錯,我也恨得是自己!”
“我們兩個,都是神經病!”
小孩也是神經病?
在聽到小孩的自我宣言後,水手如遭雷噬,被這個結果雷得外焦內嫩。他之前有想過所有人的可能,最後都因為找不到足夠確切的證據而放棄了猜測,雖然最後半信半疑地靠反證來推論出這個可能,可惜卻依然沒下定決心將這個名字喊出口!
沒想到,卻是真的!
這就是錯誤的思維定勢:神經病是絕不會暴露自己身份的!
但小孩就是把自己暴露了!而其他五人這時也完全被小孩這步險棋嚇得魂飛魄散,這是什麼套路?從沒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