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不知愣了愣,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你好好的全息投影服不用,幹嘛要那麼麻煩穿真的衣服啊?”
“因為我喜歡慢慢把衣服一件件穿上的感覺啊,你不也是在那邊瞪大了眼睛看了個仔細麼?怎麼樣啊,我這身。”凡心緩緩走到安不知跟前,轉了一圈,然後偏頭在旁邊的全身鏡裏審視著自己,滿意地點點頭。
再轉過頭來正好看見安不知那盯得目瞪口呆的樣子,不由撲哧一笑:“好了你先休息一下吧。等會俱樂部開門,我們女仆都要到外麵迎客的,等晚上比賽開始了我過來叫你。”
安不知一聽這個,開心地把身體一倒,把腳上的鞋一踢就縮進了沙發裏,凡心微笑著搖搖頭,隨手扯來一條毛毯,輕輕給他蓋上,然後就在他的目光裏離開了這個房間。
現在整個房間裏就剩安不知一人了,他轉了轉身體,雙手枕著頭,眼睛盯著天花板,將思緒慢慢蕩漾而開。
在死亡的威脅之下,其他的一切,包括眼前的危機都顯得那麼地微不足道。
麵對死亡時,人人都會有未知的恐懼,安不知當然也不例外。那是因為人人都還擁有尚存的希望,在希望麵前,人們會變得格外謹慎,甚至會畏首畏尾,安不知並不認為自己是個勇敢的人,但是,死亡的威脅就真真切切地擺在那裏,恐懼隻是一種選擇。
轉念想起自己曾在這個地方麵對黃玉時的那種恐懼,安不知頓時覺得自己很好笑。
這時,他的腦海中出現了死亡遊戲中那些人血淋淋的麵孔,出現了那隻倒在血泊中的鼴鼠,跟死亡相比,這種因為陌生和無力而產生的恐懼,現在感覺是如此遙遠,以至於安不知要努力地回想才能得到絲毫片段。
之前的分析一直卡在如何對付黃玉的預判和先手上,而實際上,那是一個永遠也無法化解的死胡同。
黃玉的能力是個迷,直到現在,看其他人的樣子就知道,他們也不能化解掉黃玉的能力。
那麼,想要壓製黃玉的預判和先手,就是絕對不可能。
起碼,在對黃玉的能力毫無頭緒的現在,就真的是絕對不可能。
所以就要換個角度來想,不過就是一對一的戰鬥,而對手擁有先手攻勢而已!在曾經的腦網大戰中,鼴鼠不一樣也是擁有絕對的先手,但自己仍然利用對遊戲的理解,采取對手意料不到的戰術,後發先至地擊敗了敵人。
同樣的道理,黃玉的先手攻擊固然可怕,但也同樣是未必無敵。
在對黃玉的戰鬥中,就做好被她搶先攻擊的覺悟好了!隻要在這樣的對決中做好鐵桶般的防禦,死死地抗住她的攻擊,隨著戰局的一點點展開,變數就自然會發生。
無論是死亡的威脅也好,還是黃玉的威脅也好,既然一切避無可避,那便坦然麵對!就這樣帶著決心,今天晚上才能迎戰黃玉,戰勝她那神一樣的預判。
想到黃玉,安不知又笑了,因為想到了蘭樂那可笑的謊言。
作弊?騙鬼呢,那才不是作弊,如果黃玉是靠作弊一直呆在美與獸的第一名三年,那這裏的其他人就全部都是三歲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