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安不知話鋒一轉,突然抱怨起來:“話說回來,‘全視之眼’的使用權限還沒給我批準下來嗎?每次出案子我都要回去半天,你們不煩我也煩。”
“你嫌什麼麻煩?我每次都要挪用暗騎權限才真的是麻煩好吧!而且每次都有付你錢好吧,你可別忘了,你現在雖然不是暗騎了,可當初答應了我什麼!又答應了師傅什麼!”劉小藝皺起眉頭,也火了!
“好了,好了!不用說下去了,別跟我講大道理,明天記得給我打點錢來,最近手頭緊。我先走了,剩下的活你跟那些新手蛋子交代吧,這是那個虛擬空間現場的地址,記得腦波采樣的時候仔細點!”
安不知揮揮手,不耐煩地結束了這場對話。他站起身來,將一道信息在電子腦網裏傳輸給劉小藝,然後重新將雨衣的兜帽翻上去,拉開門就要走入雨幕之中。
“等等!”劉小藝喊道,“把你手上拿的書給我放下!”
“什麼書?”安不知裝傻反問道。
“混蛋!這是案發現場,你拿走的可能是證物!”劉小藝不耐煩地發火了。
於是一隻手從雨衣下伸了出來,將兩本舊時代實體書放在了書桌上,“媽的,這是屁的案發現場!這最多隻能算棄屍地點而已,這書對你們有毛用!拿出去賣很貴的好吧,她人都死了,用不上的。”
就在剛才路過那排書架的一瞬間,安不知順了兩本到雨衣下麵。
劉小藝歎了口氣,說道:“書必須放回去!安子,你要實在沒錢,就回局裏隨便做點什麼,犯不著繼續當那個什麼桌奴,局裏的工資雖然不多,你的義體維護費還是夠的,沒必要去賭……”
“夠個屁!”安不知惱怒地打斷了劉小藝,人已經轉身走了出去,用小聲得隻有自己能聽見的音量說了一句,“你根本不知道老子欠了多少。”
迎著那些充滿了好奇和厭惡的目光,安不知順著原路很快就從被封鎖現場的出口走了出去,走到遠離封鎖帶人群的地方,他突然朝旁邊一轉,走入了一條黑暗的巷子,躲開了那些還在遠處窺探著自己的目光。
安不知走在一條早已非常熟悉的小路上,雨衣下麵的另一隻手輕輕地摩挲著一本厚皮書的書脊,黑色兜帽下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等會去把這本書給當掉,這兩天的義體維護費和賭資就有了。
劉小藝那傻帽!我會看得上那種廉價貨?
那兩本還不是當著你麵故意拿的,這樣你才會以為我隻拿了那兩本書,便不會再起疑心了。這本放在那女人床頭的簽名珍藏版才是真正值錢的好東西!
但突然,由著這冰冷的書皮,安不知的記憶再次回到了那個腦網虛擬空間的房間裏:有一件事他沒有給劉小藝說,在那七具屍體環繞的狹小空間裏,他感受到一股帶有極為強烈惡意的腦波,那是一個活人殘存的腦部數據。
是的,在那場死亡遊戲中,有唯一一個幸存者活了下來,那房間中,原本是八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