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少君把所有菜肴都給秦龍端到麵前的時候,這才卸下了纏在腰上的圍裙。
秦龍看到秦少君剛一坐定,就準備伸手從桌子下抽出一瓶白酒,不過秦龍卻輕輕的擋了擋秦少君的動作,然後他從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了一瓶酒瓶泛黃的白酒瓶子。
上麵赫然寫著—茅酒二字。
“爸,今天不喝您那個綠瓶的鳳酒,喝我帶回來82年的茅酒如何?”秦龍笑著說道。
“臭小子!還82年的茅酒,老子當年就是喝著這種酒上的戰場,打的交趾鬼子!今天你還給老子灌迷魂湯?”秦少君咧咧嘴好像對秦龍的話語有些不以為然。
“哎,我的親爸爸呀,看來您是看不上兒子的慶功酒啊,這可是我參加完阿薩江戰鬥,我們院長親自送的。您要是不喜歡,那咱們就不喝了,等回頭我把酒送給宋叔叔去!”秦龍怎麼能不明白自己父親在想什麼,順手拿起了酒瓶,故作收起來的動作。
“放屁!這麼好的酒可不能便宜宋海濤那個家夥,他現在還欠我一頓飯呢。行了,老子知道你的心意了,把酒打開吧,我喝!”秦少君爽朗的一笑。
秦龍這才興衝衝的擰開茅酒給秦少君倒了滿滿一杯,然後又給自己斟滿了酒。
“爸,我敬你!”秦龍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就向秦少君碰來。
“臭小子。”秦少君臉上一笑,點了點頭,應了自己兒子的好意。
“行啦,這慶功酒我喝了,這下總該給我講講你小子在阿薩江的事情了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小子拿的國家一等功可不能是不明不白的。”秦少君故意板了板臉。
秦龍就知道秦少君會問自己阿薩江的事情,但是他更清楚秦少君在擔心著什麼。所以秦龍在給秦少君回憶阿薩江戰鬥的經過時,盡量把自己負傷的情況說的很少,相反把北平警察學院虎王他們那些特警的事跡說的很多。
有時候說到興起,秦龍還會故意學著電視裏說書的樣子給秦少君來上兩段,要是擱在往日秦少君肯定會斥責秦龍不會說話,但是今天秦少君隻是作為一名合格的聽眾認真的聽著秦龍的戰鬥故事,每到戰鬥緊張激烈的時候,秦少君總會低著頭喝酒。
秦龍還在興奮的向著自己的父親形容著那日裏戰鬥的殘酷與悲哀,但是他不曾看見的卻是秦少君眼中不被人察覺到的那一絲絲憂慮和擔心。
這個中午,秦龍說了很多,可是秦少君卻喝了更多的酒。秦龍不知道的是作為多次華夏戰鬥英雄的秦少君又怎麼聽不出那場戰鬥的真真假假。
隻不過這一切對於秦少君來說已經沒有那種糾正的必要。
最後,秦少君終於喝多了,幾乎一整瓶的茅酒都被秦少君一個人喝掉了。
直到秦龍攙著自己的父親回到行軍床上,他這才意識到,其實不論自己在外麵做的有多好,多牛,在父親的眼裏終究還隻是一個孩子,隻有孩子回到家的時候,父親的心才能放下,也才能讓自己喝醉一回。
“謝謝你,爸爸,我在部隊會注意自己的安全的,您不操心。”秦龍為秦少君蓋上了被子,然後輕輕的說了一句,說完這話,秦龍這才轉身離去。
就在秦龍離開房子的時候,剛才還眼睛緊閉的秦少君臉上掛起了笑容。
“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