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湲溪剛送幸兒回來就接到朱紫菡的電話。
“湲溪,救命啊!”
“什麼事?”
“我還沒睡醒,領導就讓我去機場拿一份客戶的合同。是不是太殘忍了?”
“約到幾點啊?”
“大約九點半下飛機,客戶姓朱。”
“什麼樣的客戶,沒有專人接機嗎?”
“一個奇怪的客戶,估計人家有專車唄。”朱紫菡說完緊扣住嘴巴,在被窩裏興奮的打了個滾兒。她就知道江湲溪最好騙了。
一看時間已經八點多,本打算今天去醫院看望馬堯的父親,隻好改天了。剩餘的時間,她去收拾書房。自從江伏羲走後,每天都習慣到這間屋子站一會或坐一會。
那封信放在書桌上。她拿起打開,字字句句如這間屋子,本來是滿滿的不舍,卻讓她感覺空洞與清冷。打算就這樣逃走,把我托付給別人了嗎?愛你的時候,你不屑一顧,你愛的時候,又這麼容易放手、逃走。
一聲輕歎伴著淺笑之後,爬到江湲溪臉上的是一副悲涼。可她還是在想,不管怎樣,你好便好了。江湲溪將信放回原處,就像它的主人還在這間屋子裏一樣。
這座城市的小型機場,出口處已經排滿了接機的人,人群中的江湲溪一邊張望著從裏麵出來的旅客,一邊思索著剛才路上看到了兩個人。或許是自己花了眼睛,他們怎麼會是江伏羲和朱紫菡呢?
“江湲溪,你怎麼來了?”
“呃,朱行長,我來接……”她迅速的思索著朱紫菡的話——一位姓朱的客戶……。
“來接我嗎?”朱梓晅高興的問。
江湲溪笑而不語,她明白這一切是朱紫菡故意安排了。
“我幫您拿著行李吧!”
“好,你拿輕的。”他把手包遞給江湲溪。
坐在車裏,劫力掩蓋內心愉悅的朱梓晅,不時的對著窗外不由自主地輕扯嘴角。他從沒想過江湲溪會來接機,甚至他認為這是一個不可能的奢望。雖然坐在飛機上的他,無數次的幻想過,如果她來接機,那該多好啊。
“我都聽紫菡說了,你是預備客戶經理了。”
“嗯。”江湲溪點頭。越是看到朱梓晅的高興,她越是說不出口這一切都是朱紫菡的安排。
“就知道你可以,不像紫菡那個丫頭,從來不想個前途。”
一路上,江湲溪都是笑而不語。直到進了小區,朱梓晅說,我知道你是下午班,為了表示感謝,中午我給你做幾個小菜,你也嚐嚐我的手藝。
“不用了,朱行長,我——”
“你知道,我回去也是一個人,父母兩天前去了上海。紫菡也不知道去哪瘋了,不然她怎麼都不知道接我呢?”
江湲溪越發難解釋了。跟著朱梓晅不安的上了樓。或者,從她的內心當中,她不願意抹殺了朱梓晅的那份開心,是的,她從來沒見過如此沉寂的朱行長竟然也有少年人的一麵。話多了,笑容也多了。
做飯的時候,江湲溪要來幫忙。他卻把她推坐到沙發上,還給他播出了正在演著韓劇的中央八頻道。還開玩笑說,女人都愛看韓劇。在單位時常就聽見女員工聚在一起聊韓劇劇情,聊得聲情並茂,他都不願意去打擾她們。江湲溪不語,除了一抹淺笑,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來回應朱梓晅一腔的誠摯和熱情。
布置好一切後,兩人麵對麵落座。朱梓晅拿出果汁倒在一個杯子裏,又拿出紅酒倒在另一個杯子裏。
“知道你不能喝酒,就喝果汁吧。”
他提起酒杯,滿足的淺笑裏伴著一絲不太明顯的羞澀:“湲溪,謝謝你能去機場接我。其實,我幻想了無數次你會不會來,沒想到你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