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笑眯了眼,不要臉地說,“不管我多大,在你們眼裏都是孩子。”
“拍馬屁也沒用,這是你奶奶挑好的東西,給石頭鐵軍黑狗子他們家送去。你還不知道吧,他們三個鬧著吵著要去部隊當兵,弄得村裏雞飛狗跳。現在的娃娃,主意怎麼這麼大呢?爹娘的話都不聽了?”趙莉感歎,還看了眼藍天。
藍天訕笑,提起桌上的三份東西麻利閃人,“嬸,我給他們家送去了。”
“外麵路滑,當心點。”走到門口的趙莉,看著飛快跑的藍天喊。
“知道了。”
………
下了一個星期的雪終於停了,天氣放晴,路上的雪慢慢融化。
大清早,莫元樂去村長牽了牛車回來,天太冷,藍天還躺在床上,孫奶奶也沒起來,藍天朦朦朧朧聽到堂屋趙莉莫元樂兩人說話,翻身又睡了過去。
睡醒起來沒看到莫元樂趙莉兩人,孫奶奶在堂屋裏烤火,“奶奶,我叔嬸呢?”
“上街去了,洗了臉過來吃飯。”
藍天應了,洗漱過來吃早飯。
中午莫元樂趙莉回來了,車上除了年貨,還有台電視機。
村裏再一次轟動了,很多人跑到藍天家裏來看,看莫元樂怎麼安裝,上次村長家買了電視機回來,大夥都不知道,都是聽到村裏人說才知道,過去看的時候,電視機已經弄好了。
莫元樂頭天晚上去村長家借牛車的時候,很多人在村長家看電視,聽到他說要去買電視機。這不,今天個個在家裏等,聽到牛的哞哞叫,知道他回來了,一窩蜂跑了過來看。
電視機沒啥好看的,就是一個匣子,匣子上拉線,怎麼組裝天線拉到匣子上,怎麼去屋頂拉天線的事,大夥七嘴八舌出主意。
“兄弟,你裝的不對吧?”
莫元樂拿著起子螺絲刀安裝天線,旁邊圍觀的人說。
“我看村長家的天線,不是這樣的。”
“你這麼能耐,你來裝?說的你好像會一樣。”旁邊有人看不過去頂了一句。
之前開口的村民訕笑不開口了,這東西可金貴了,好幾百塊,弄壞了他可賠不起。
趙莉孫奶奶在灶屋裏樂嗬嗬看著,灶上燒了開水,看了會,水開水,趙莉提了茶壺碗出來,給大夥倒茶喝,村民也沒什麼講究,端著碗喝茶。大冷天的,喝點熱乎乎的東西,整個人都是滾燙滾燙的,舒服透了。
藍天春花豔花三人在藥屋這邊看書,莫元樂特意打了個火桶擱藥屋這邊,孫奶奶在火桶裏給她們燒了炭。
火桶是南方冬天專門用來烤火的,差不多有吃飯桌子那麼大,齊腰高,四四方方的,分為上下兩層,下麵有個大鐵盆,用來燒炭;上麵一層用來放腳,一家人坐進去,再在膝蓋上搭個不要的被子捂著,裏麵的熱氣跑不出來,暖和和的。
剛看了幾頁,聽到那邊屋裏鬧哄哄的,三人抬頭從窗戶往外麵看去,可以看到院子裏人走動。
“藍天,你叔真買了電視機回來?”春花笑著問藍天。
“嗯”藍天神色淡淡,眼裏笑意盈盈。
“你叔對你真好,才回來幾天就怕你在家呆悶了,看得我都羨慕了。”春花笑著打趣。
堂屋那邊的動靜,豔花也聽到了,眼底閃過一抹嫉妒。
電視機她不是沒看到過,以前在縣城當護士,去百貨商店買東西看到過,好幾百塊,貴得要死,她都不敢過去看,隻遠遠看著,就怕碰壞了賠不起。可她看那些城裏人買起來眼都不眨,看得她羨慕嫉妒。
所以後麵找了個城裏男人結婚,家裏一開始也沒買電視機,後來才買的,隻不過不是給她買的,是她婆婆特意給孫子,她兒子買的。
看了眼聊得開心的兩人,豔花心裏堵得慌,陰陽怪氣地插嘴道,“能不好嘛,五叔她們沒有娃啊,將來可全指望藍天養老的。我可是過來人,最是知道這些事,嫁了人的姑娘,就是別人家的媳婦,回頭要是養娘家的人,日子短還好說,日子長了,哪個婆家怕是都不樂意,就怕五叔五嬸他們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啊。”說著還瞥了眼藍天,扯了扯嘴角。
“你什麼意思?”春花沉著臉看她,話裏話外不是說她娘是惡婆婆,還暗射藍天是白眼狼。
藍天淡淡地瞟了眼豔花,看著春花說,“你是讀過書的,知書達理,怎麼能自降身份跟沒上過學的人計較,禮義廉恥不是每個人都懂的,看你的書去,省得我叔考你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