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炎瞳孔微微一縮,他和冰若言猜到她是為了得到自己的血脈,但沒想到她的目的不是為了提升鬼族血統好和月無辰分庭抗禮,而是要淨化掉鬼族血脈,變成一個純粹的人族。
“很奇怪是麼?”義陽公主笑道:“這麼強大的血脈,我卻想棄之如敝履。”
她臉上露出嫌惡之色:“我討厭每天要吸人血才能過活的日子,更討厭被當作祭品對待,我黑暗的人生都是拜鬼族血脈所賜!”
陽炎理解地點了點頭,看著她越發蒼白的臉龐,還強忍著身體的疼痛,和正常人一樣跟他說話,心生不忍道:“你,可有未完的心願?”
她笑道:“有啊!”
陽炎問道:“是什麼?”
她卻答非所問地說道:“我有一件事沒有騙你。”
“什麼?”陽炎下意識問道,嘴唇上就傳來柔軟冰涼的觸感,不由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妖豔雙瞳,不明所以。
就在他發愣時,義陽公主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向陽炎嘴裏度進了一個圓圓滑滑的東西,十分溫暖,陽炎下意識咽下了肚。
她抬起腦袋,抿著餘溫殘留的櫻唇,凝視著陽炎,幽幽說道:“我說過會把自己交給你,並不是騙你的。”
“你……為什麼?”陽炎難以理解。
她伸手將垂落眼前遮擋視線的發絲捋到耳後,臉色突然紅潤了起來,而且是越來越紅,妖豔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水霧,眼神迷離似幻,唇瓣濕潤誘人,宛若夢囈地吐氣如蘭道:“因為……我要把自己獻祭給你啊!”
“你怎麼了?”
陽炎看她狀態不對勁,甚至她的身體也越來越燙,火熱得仿佛要融化在他懷裏,不由一驚。
“我很好啊!”她嫵媚醉人地笑著,低頭深深一吻,一雙玉臂在他身上滑動。
陽炎眉頭一皺,她這樣子像是被下了媚藥,難道是……血蛟龍涎!
他驀然想起血蛟吐出的一道血光沒入了義陽公主體內,當時她就是這個樣子,可見月仁的話不假,血蛟龍涎有著極強的邪性。
但剛才她都還很正常,怎麼突然就……
“你剛才給我吞下去的是……”陽炎目光一顫。
義陽公主吻著他,含糊不清地回應道:“是我的玄丹,或者也可以稱為鬼丹。”
果然如此!
陽炎眼神複雜,靈元境突破天玄境必須要將體內靈元凝聚成丹,即為玄丹,這是天玄境強者一生修為的精華所在。
義陽公主把凝聚了一生修為的玄丹給了他,原本強行用修為壓製下去的血蛟龍涎自然就開始在她體內發作了。
“沒了玄丹,你很快就會死的。”陽炎說道。
“那又如何?終歸是要死的,多活一刻,我便多承受一刻的痛苦,我為什麼不用來做更有意義的事情呢?”義陽公主淒然笑道,眼裏隱有淚花。
陽炎道:“值得麼?”
“你不是問我有什麼心願麼?我這一生隻有一個願望,就是可以做一個正常人,既然活著時我做不到,我不想死了還流著令我唾棄的血脈,我將它毫無保留地奉獻給你,也許有來生的話,我可以獲得想要的自由。”她說著,玉指解開頸後的繩結,潔白的荷花胸衣緩緩滑落,帶著縷縷幽香隨風飄遠,悄然消散於虛無。
霎時間,宛若花海齊開,波濤洶湧。
妖豔的血紅色長發披散下來,原本病白的麵容因異樣的酡紅而嫵媚至極,眼含秋波,豐盈挺傲的上身近乎完美,紅彤彤的肌膚在稀薄的月色下跳動著令人迷醉的光暈。
陽炎見過她不止一次玉體,但唯有這一次,也許是她舍身相救讓他心存感激,也許是她的話語讓他動容,他真實地感受到了她此刻的美麗誘人。
可是,陽炎不能,他已有太子妃了,師尊還在危險之中,他豈能在此風花雪月?
雖然拒絕一個為他而死的佳人的最後心願很殘忍,陽炎也隻能鐵石心腸地推開她。
沒想到的是,義陽公主正俯身下來,陽炎這一推,卻是結結實實地推在了一團豐滿滑膩的柔軟上。
義陽公主嬌軀猛然顫栗了下,輕咬下唇,她下意識想要退開,卻隻覺身體酥軟無力,沒有一絲重量地癱倒在了陽炎懷裏。
她誤以為陽炎動心了,紅色瞳仁變得更加妖豔,滿臉霞紅地低頭吻向他的嘴唇。
陽炎愣了下,才發現自己的手居然意外地按在了不該觸碰的地方,急忙換了個部位將她推開,說道:“我可以幫你壓製體內的血蛟龍涎。”
他現在體內有一顆玄丹,至少在她生命最後的時間裏壓製住血蛟龍涎的淫性,並不是不能做到的事情。
義陽公主被推坐在地,目光淒迷地看著他,說道:“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