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兒,你聽我說,我們想要一起撤退是不可能了,趁現在血月的強者都被我和華霓裳牽製住,你用洛水河圖先行離開。”冰若言凝重說道,她剛才一直不曾放開陽炎的手,現在卻這麼說,可見情況之危急。
“師尊!”陽炎目光一顫,雖然他留在這裏也隻是累贅,可要丟下自己的師尊獨自逃命麼?
“炎兒!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了,相信我,你走後為師自有脫身之法,區區血月皇朝還留不下為師。”冰若言聲色俱厲起來。
陽炎心頭沉重,這是師尊第一次用這麼重而且不容忤逆的語氣和他說話。
也許她真有脫身之法,但絕沒有說的這麼輕鬆,否則就不會讓他獨自先逃了。
陽炎用力一咬牙:“我要怎麼做?”
冰若言道:“洛水河圖是天道神器,這裏的陣法再厲害也阻攔不住它,但你的修為要驅動它根本不可能,但它既然被你得到,就一定和你有緣,我想可以用你的血脈試一試。”
陽炎深吸了口氣,說道:“好,我知道了。”
冰若言叮囑道:“一會我讓黑袍人和血蛟都暫時失去感知,你利用這個機會行動,一定要快!”
“還有,現在血月皇宮裏外肯定調動了很多天玄境強者戒嚴,你要一鼓作氣逃離血月疆域,絕不可停留半分,更不要回頭,為師脫身後自會回天陽找你。”
陽炎眼眶微紅,想說什麼卻感覺喉嚨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隻能重重點了下頭。
“炎兒乖。”
冰若言眼中這才露出笑意,再看向黑袍人和血蛟時,難得一見的柔情已被冰冷取代,麵紗下紅唇微啟,輕吟出聲道:“冰魂之術,封!”
語音落下,一陣奇異的無形力量水波似的蕩漾開來,拂過黑袍人和血蛟,他們身形一呆,陷入了茫然之中。
“就是現在!”
冰若言微顫的聲音在腦海中響徹,陽炎不敢有任何遲疑,連忙取出洛水河圖。
眉心“風”字倏然閃現,陽炎並指如劍毫不猶豫地刺進了自己的心髒,取出心頭血滴在洛水河圖上麵。
刹那間,洛水河圖上麵的山川線條仿佛活了過來,亮起璀璨的光輝,越來越亮,將陽炎籠罩起來,他感覺自己身體變得無比輕盈,仿佛要飄起來一樣。
成了!
陽炎用力一握拳,眸光一閃,他伸手抓向冰若言的柔荑,他要把師尊一起帶走。
然而冰若言好像早已料到,避開了他的手,回眸一笑,猶如九天神女的聖潔之光映照進了他的心裏,留下永恒的印記。
“傻炎兒,這點血脈之力讓洛水河圖帶走你已經很勉強了,如何還能再帶走為師?”
飄渺若夢的聲音傳入耳中,陽炎瞳孔睜大,內心有如針紮一般,卻不是因為傷痛,而是一種仿佛來自遙遠時空之外的難以言喻的莫名悲戚。
身體越來越輕,冰若言的身影也越來越朦朧虛幻,仿佛隔著重重空間,他再也無法抓住。
“嗯?想走?”正與華霓裳大戰不休的“月仁”敏銳察覺到陽炎的位置傳出一縷空間波動。
“留下吧!”
他竟是不顧華霓裳的攻擊,被轟得狂吐鮮血,也隔著重重距離向陽炎拍出一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趕在陽炎被傳送走之前。
“月仁!”陽炎目眥欲裂,就差一點,他就要命喪於此麼?
“不要!”一道嬌呼聲起,眼看著掌印就要落下,誰也沒有注意的妖豔倩影從地上不顧一切的爬了起來,擋在了他前麵。
噗!
滾燙的鮮血濺了陽炎滿身,來不及反應,就有一個嬌軟無骨的身體,滴著血,帶著可怕的力量,重重撞進了他的懷裏。
“哢嚓”的骨裂聲中,陽炎的胸膛都深深凹陷了下去
就在這一刹那,洛水河圖的光芒徹底將他們籠罩,消失在洞窟裏。
“可惡!”“月仁”怒不可遏,萬萬沒想到這等生死關頭,居然有一個從來沒給他真正看在眼裏的祭品會突然背刺他,讓陽炎就這麼從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且不說這麼一個絕世妖孽成長起來的威脅,光是他知道了血月皇朝的秘密就決不能讓他活著!
“所有人聽令,天玄境強者全部出動,封閉宮門城門,全城搜索,並朝其他城池發布通緝令,捉拿一對受傷的男女,生死不論,寧枉勿縱!”
偌大的血月皇城,憑空響起一道威嚴無上的雷霆之音響徹天地,瞬間打破了平靜。
血月皇朝上上下下就像一個龐大精細的機構,在血皇一道旨意下迅速運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