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念予問道:“會帶太子妃去麼?”
陽炎疑惑道:“為什麼要帶她去?”
水念予從水潭裏抬起蓮足,珠簾碧落,一瞬間就流幹了腳上的水珠,開始穿起了鞋襪。
迎著陽炎疑惑的目光,水念予淡淡道:“我也去。”
“不行。”陽炎不容置疑地說道。
水念予清澈見底的眸子盯著陽炎。
陽炎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淡淡道:“有空的話,順便幫本宮監督一下雨凝的修煉。”
“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水念予輕哼一聲,算是勉強答應了下來。
陽炎微微搖頭,走出了內院,去血月皇朝的事情還需要問過師尊。
婚典前夕與冰若言相擁而眠之後,她就不見蹤影了,陽炎要找她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去哪裏,正發愁時,冰若言主動出現了。
陽炎愣了一下,問道:“師尊現住何處?”
冰若言微笑道:“炎兒需要為師時,我自然會出現。”
陽炎心頭瞬間暖洋洋的,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冰若言聽完,冰眸微閃,看不到她的表情,聲音似有些輕快:“你想的很周全,不過我們的關係不能是姐弟,得微調一下。”
“哦?”
冰若言附在他耳邊動了動紅唇,陽炎瞳孔微微放大,不太自然道:“這……恐怕不妥,弟子怎能跟師尊……”
冰若言柔聲道:“演戲而已,炎兒難道還會假戲真做麼?”
“自然不會。”陽炎急忙搖頭道。
“那就這麼定了。”冰若言一槌定音,陽炎遲疑了下,也隻好同意了。
“何時出發?”
“現在。”
陽炎望向北方,那裏的天仿佛被血色籠罩。
……
血月王朝,一座不起眼的小城池,正在經曆慘無人道的屠殺,血流成河,滿地都是屍首,恐懼哀嚎聲響徹每一個角落。
“爹!娘!”一名二十六七的粉色勁裝女子悲戚萬分地慘叫出聲,手裏的劍拚命揮舞,斬殺掉周圍撲上來的一個又一個如狼似虎的叛軍士兵。
然而,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前方人群中一名赤膊上陣的中年大漢被砍了一刀又一刀,緩緩倒在了血泊中,眼睛看著她,嘴唇動了動,無聲地喊著:“快跑!”
另一名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被刺穿了手腕,劇痛之下,劍從手裏墜落,一群叛軍士兵一擁而上,沒有殺她,卻製住了她的雙手雙腿,花容失色中,她身上的衣物被撕成了碎片,豐盈成熟的軀體慘遭蹂躪,強忍著痛苦,滿眼含淚地隔著人群喊道:“快跑!”
粉色勁裝女子臉色慘白,淚水模糊了視線,一道刀光劃破了她的手臂,鮮血瞬間浸透了衣袖,劇痛也喚起了她的理智。
“爹,娘,你們等著女兒回來報仇!”她緊咬銀牙,憤然轉身殺出一條血路。
“快追,別讓她跑了!”叛軍士兵窮追不舍。
滿城都是叛軍在屠殺,她隻能拚盡全力衝向城門,以求一線生機。
一路上她看到了許多和爹娘一樣淒慘無助的人,心中的恨意無以複加,此生她誓要殺盡這些慘無人道的叛軍!
可眼下,她想要逃出城都是難如登天。
叛軍太多了,殺了一波,還有一波,她已經被染成了血人,分辨不出哪些是敵人的,哪些是自己的。
傷上加傷,體力衰竭,她步履蹣跚,神智都開始模糊起來,敵人越來越多,也無法阻撓她求生的信念。
隻有活著,她才有機會報仇!
踏著無數鮮血和屍體,拚盡全力,她幾乎是連爬帶滾地衝殺到了城門底下。
看守城門的叛軍將領是一名靈元境二重強者,她全盛時期都未必是對手,何況此刻她精疲力竭,已是強弩之末。
但她沒有絕望,狹路相逢勇者勝,她拚盡了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在對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任由他的劍刺穿了胸口,藏於腰間的軟劍猶如毒蛇吐信,瞬間一擊斃命!
她終於逃出了城,可也氣息奄奄,還是被一隊叛軍士兵追上來了。
攝於她的雌威,這些叛軍士兵圍著她,卻不輕易上前。
她已經支撐不住,一個踉蹌半跪在地,劍在發抖。
叛軍士兵見狀,興奮地舔了舔嘴唇,開始小心翼翼地縮小包圍圈。
“爹,娘,對不起了!”她淒然一笑,陡然橫劍自刎,落到叛軍手裏會生不如死。
噗呲!噗呲!噗呲!
天外飛來一劍,隻一道璀璨劍光,一顆顆凝固著邪惡淫笑的頭顱拋飛上空,一具具無頭屍體轟然倒下,血撒一地。
粉色勁裝女子目光呆滯,玉頸上溢出的鮮血順著劍鋒滴落下去,她都感覺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