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德皇帝欲言又止,看到女兒眼裏祈求的神色,隻好歎息一聲:“好吧,朕答應你們,一切遵照當日約定。”
“謝陛下。”
“謝父皇。”
陽炎和霓彩兒以截然不同的心情開口謝恩。
懷德皇帝突然盯著陽炎說道:“你們走後,淮陽和駙馬閉門不出兩月,被發現時雙雙暴斃在床上,而且是赤身裸體地糾纏在一起,禦醫診斷是他們宣淫過度而亡,楊卿家覺得呢?”
陽炎淡然道:“在下相信禦醫的診斷。”
懷德皇帝道:“朕相信禦醫沒有欺君的膽子,不過朕也不相信他們夫婦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或許是被人下藥所致。”
陽炎淡淡道:“人死則已,陛下與其深究過去,不如珍惜眼前人。”
懷德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所言有理,朕會好好考慮,朕和武昭還有話要說,你先回去吧。”
“在下告退。”陽炎行了一禮,走出禦書房。
“楊公子。”一個英武十足又不失悅耳動聽的聲音叫住了他。
陽炎轉過身,穿著錦繡戰袍的李青歌走了過來,道:“我還未曾謝你那日的當頭棒喝,在你走之前,我想再與你切磋一下劍法。”
……
大將軍府。
楚月兒備好了踐行宴,滿滿一桌香味撲鼻的佳肴,還有醇香誘人的美酒,和水念予上席而坐。
“倉促之間,隻來得及準備這麼多了,水姑娘千萬別嫌棄。”楚月兒為她和自己斟上酒,笑道。
水念予端起酒杯,輕笑道:“怎麼會呢?承蒙楚姑娘一直以來的照顧,我先幹為敬。”
楚月兒嬌嗔道:“水姑娘哪裏的話?我才要多謝你陪我聊天解悶呢!”
也端起酒杯,仰起秀頸一飲而盡。
她的酒量並不好,三巡過後,臉頰紅如蘋果,雙眸迷離,醉意熏熏的模樣,煞是誘人一親芳澤。
水念予擔心她醉倒,說道:“別光顧著喝酒了,吃點菜吧。”
“嗯。”楚月兒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夾了半天也沒夾上菜,水念予無奈地笑了笑,幫她夾了菜到碗裏。
踐行宴結束,賓主卻未盡歡,楚月兒眼眶濕潤,沉聲道:“今日一別,恐無再見之日,水姑娘,你和壞家夥一定要保重!”
“會的,你也保重。”水念予低聲說道。
楚月兒瞥了一眼空蕩蕩的門口,對著水念予道:“時候不早了,我送送水姑娘。”
水念予搖搖頭:“楚姑娘留步,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楚月兒並未堅持,水念予離開之後,她回到房間,苦撐許久的情緒終於破閥而出。
離別總傷情,情係離別處。
皇宮大內,淑雅殿後山冥寒池,劍氣緩緩消散。
陽炎手持天行劍距離李青歌咽喉僅一寸之遙,淡淡道:“李侍衛,還繼續嗎?”
李青歌發絲淩亂,氣喘籲籲,戰袍多處破損皆是被劍氣所傷,臉上汗水滑落到雪白的下頜凝聚成晶瑩剔透的水珠,滴落在天行劍上破碎開來,胸前的波濤洶湧驚心動魄。
她玉手執劍,青筋畢露,卻已無力揮劍。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再待一會。”李青歌閉上眼睛,說道。
陽炎沒說什麼,收劍歸鞘,轉身走出了冥寒池,李青歌睜眼時,挺拔的身影已然不見。
“此生,唯劍伴我身。”
……
武昭駙馬府,水念予看著進門的陽炎道:“公主殿下呢?”
“皇上和她有話要說。”陽炎說道。
水念予道:“我和楚姑娘道過別,看得出來,她也很想再見你一麵。”
“楚月兒?”陽炎疑惑道:“她不是很討厭我麼?”
水念予正想說什麼,陽炎若有所感地抬起頭,兩道光束從天而降,分別將他們二人籠罩其中,午時將至。
他們也終於要離開了。
劍武皇宮,霓彩兒遙望著那兩道光束,美眸緩緩滑落兩行清淚,夫君,保重!
懷德皇帝站在她身後,歎了口氣。
華龍帝國長公主府,長公主幽幽歎息一聲,心頭竟有些悵然若失。
東宮,華龍太子閉門不出。
就在那兩道光束消失時,天空上投下九百九十八道光束,送走了所有的天降者,死活不論。
陽炎再度恢複意識時,發現自己直接回到了坤元道場中央的高台上,水念予也在身邊。
高台上已經站了不少人影,陽炎取出自己的身份銘牌,發現上麵的代號已經變成了,甲等五十九號。
水念予的代號,則是變成了甲等六十號。
陽炎掃了一眼高台上的人數,在他們之前的正好五十八人,也就是說這個代號現在指的是淘汰賽的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