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觀音眼神黯然,垂默不語。
她的表現正好在汾陽公主的意料之中,因此也不著急,淺笑著等待她的決定。
雖然一開始付觀音和楊九多有不和,但後來她又對楊九心存佩服,每有軍令,都會不折不扣地執行,這些都被有心人看在眼裏。
策反其他人威逼利誘即可,必要時她的身體可是無往不利的籌碼,營帳裏麵的這些人至少一半以上的人都是被她這麼收攏過來的,唯獨付觀音是個例外。
付觀音是個女子,汾陽公主自然想用身體來交易也沒辦法了,利誘不成,威逼是最下乘的手段,也是最終手段。
最好的就是讓她自己願意,被自己敬佩的人不信任,甚至設局要除掉她,誰都會寒心的,她若還執迷不悟那就太傻了,也就沒必要留著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營帳內寂靜得落針可聞,一雙雙眼睛都盯著付觀音下,等著她的答案,無形中也是一層壓力。
付觀音緊抿雙唇,內心的煎熬,和腦海之中天人交戰,眾目凝視的威脅和壓力,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她的玉手揪著衣角,指節泛白,嬌軀坐立不安,額頭上漸漸滲出細密的冷汗,大顆的汗珠順著白皙滑膩的臉頰滾落打濕了衣襟,然後是脖頸也開始出汗,後背、前胸也相繼冒汗。
最後她幾乎全身都在分泌冷汗,身上好幾層的衣料都逐漸被汗水浸濕,最外麵的勁裝從最初不顯眼的一點濕漬像墨水畫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渲染開來,直至全身的衣物都濕透得緊貼住嬌軀,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豐盈身段,長發也都濕淋淋的,像剛從河裏撈起來的一樣,腳下的地麵都積成了一片水灘。
不同於男子們專注於仙女濕身的極致誘惑中,汾陽公主玉手握緊,媚笑吟吟的桃花眸子逐漸眯了起來,寒光閃爍。
都到這一步了,還是難以下定決心麼?
看來有必要用出最後的手段,推她一把了!
就在汾陽公主失去耐心,打算實施心中最惡毒的手段時,付觀音抬起了眼簾,宛若清泓的眼睛射出的目光楚楚動人,仿佛終於做出了抉擇。
她貝齒用力咬著豐唇,看向汾陽公主,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話:“何時行動?”
問出這一句話,所有糾結,所有壓力,所有的煎熬都刹那消失,她濕透全身的嬌軀仿佛沒有了一絲力量地癱軟在椅凳上,釋然地長出一口氣。
汾陽公主臉上綻放出嬌媚無限的笑顏,從懷中掏出繡帕替她擦拭臉上的汗水,心疼道:“早想明白不就好了嗎?看你緊張得滿頭大汗的。”
付觀音拒絕了她的示好,淡聲道:“何時行動?”
汾陽公主道:“今夜子時,輕功好的幾位先在帥營外埋伏,一定要確認楊九在裏麵,本宮和其他幾位隨後調動大軍將帥營圍個水泄不通,讓他插翅難飛!”
崔王說道:“何必如此麻煩,楊九重傷在身,不如我們幾個直接衝進去快刀斬亂麻!”
汾陽公主看了自己這個人頭豬腦的弟弟一眼,終歸忍住沒翻白眼,微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楊九的傷勢並沒有那麼重,甚至已經完全恢複了,隻是故意裝重傷麻痹我等呢?本宮要的是萬無一失!”
聽她一席話,在座眾人悚然一驚,回想起今日陽炎一劍斬落圪塔首級的畫麵,不禁偷咽了口口水,再無人提一句類似的話。
要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且那話隻是汾陽公主保守的以防萬一,幾乎不可能發生,現在打退堂鼓的絕不止一兩個人。
汾陽公主十萬大軍在手,也不怕這句話會讓眾人退縮,與其到時候被楊九冷不丁來一招陰的嚇得魂飛魄散,不如戰前打好預防針,同時也讓眾人不敢大意。
“計劃已經定了,小女子先回去換身衣服。”付觀音全身濕黏黏的難受,開口說道。
“何必那麼麻煩再回去,想沐浴更衣,在本宮這裏就行了,放心裏麵有隔間,他們看不到的,熱水呀,早就已經備好了,衣服嘛……就穿本宮的好了。”起事之前,汾陽公主自然不肯放她走的,笑意吟吟地說道。
付觀音掃過她雪白的酥胸長腿,蹙眉道:“尊卑有別,公主殿下的衣服小女子穿不慣,而且小女子也不喜歡沐浴的時候外麵有人,假若殿下不放心的話可以派人跟著,最好……是您跟著。”
開玩笑,現在誰不知道她是一人可當千軍,汾陽公主自認武功不弱,也不敢冒險和她一人獨處,當即道:“那就勞煩朵兒袞將軍送送付姑娘吧。”
朵兒袞求之不得,立刻道:“是!”
笑容燦爛地湊到付觀音麵前,道:“付姑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