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清九州談何容易,無數年來多少心術不正之輩湧入鄴州,邪惡勢力根深蒂固,盤根錯節,涉及的遠遠不止一個鄴州,沒有勢力可以輕舉妄動。”短須老者淡淡搖頭說道。
“如果效仿當年的戮魔之盟,聯合天下名門正派直搗鄴州,是否可以將它們連根拔起?”
短須老者淡淡道:“沉屙宿疾,非朝夕之功,世道早已不是非黑即白,當年青城派可以一呼百應,是那絕世魔頭危害到了他們的利益,才願意聯合戮魔。”
“鄴州再多窮凶極惡之徒,又與其他州域何幹?當年那位絕世魔頭隻有一人,鄴州有多少武者,多少強者,誰吃飽了沒事幹和你去攻打鄴州?”
“你有此想法,是因為惡匪幫殺了薛衣教弟子,其中有一個是你的弟子,說到底是因為私仇,參雜的正義有幾分?”
一針見血!
中年人無言以對,若非他有弟子遭到毒手,吃飽了沒事幹也不會提什麼肅清九州的事。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才是世人的行事準則。
伸張正義,除魔衛道,是少數在絕大多數人看來都不可理喻的一類人才會做的事。
“小輩之間的事情就讓小輩解決吧,技不如人被殺沒什麼好說的,有能耐就自己找回場子,還是說我薛衣教年輕一代沒人了?”短須老者語氣略重地說道。
“是!”中年人很是不甘地應了一聲,目光盯著戰爭陣盤。
這一支小隊遭遇不測是因為惡匪幫下三濫的手段,而非實力太弱,薛衣教年輕一代天才輩出,這一次參加九州會晤的靈元一境就有兩百名精英弟子,這場子一定會找回來的!
“這個高文果然沒有看錯他,這一次定會大放異彩,可以考慮提為親傳弟子。”中年人目光深邃,清楚地看到一名渾身浴血的紅袍男子在隕劍山脈中娘蹌前行,舉步維艱,但始終沒有倒下。
他的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堅定不移!
……
“馬師兄,都清掃完畢了,沒有漏掉的。”一名惡匪幫弟子彙報結果。
“很好,所有人扯呼!”馬師兄點頭說道,惡匪幫眾人正要撤退,突然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不知是修為不到家,還是江湖經驗淺薄,亦或者……故意為之。
“什麼人?”馬師兄警惕道,朝眾人暗使了一個眼色,在他開口時,十數道寒光射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暗器,仿佛泥牛入海,沒有了任何聲息。
“可能遇到硬茬子了,不要糾纏,撤!”馬師兄目光一閃,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
咻!
一道寒光在空間一閃而過,一名惡匪幫弟子剛悄悄往後挪步,膝蓋一痛,慘叫一聲,整個人直接跪倒了下去。
“你怎麼了?”旁邊之人看過去,隻見一根細針插在了他的膝蓋上,血染紅了一片,不是鮮紅的血,而是微微發黑。
針上有毒!
而且那針是他們的,剛才射出去的暗器之一!
“好快的手法!”馬師兄瞳孔微微收縮,毒針射回來的速度不知比出去時快了多少,他都幾乎沒有捕捉到軌跡。
“再動,就死。”一道淡淡的聲音伴隨著不急不緩的腳步聲從迷霧中傳來,人們心中一寒,紛紛看向馬師兄。
“真讓師兄的烏鴉嘴說中了。”邪異青年苦笑一聲道,馬師兄瞪了他一眼,怎麼說話的呢!
“朋友尊姓大名,不知有何貴幹?”馬師兄捧著笑臉遙遙拱手,心中閃過千般念頭。
先弄清楚對方的來意再說,是打劫,還是要命,也好決定如何應對。
腳步聲越來越近,隱隱可以看到一個影子正撥開迷霧走來,輪廓漸漸清晰,最後終於看清了來人,原來是一名青衣少年。
隻有一個人?
等了一會也沒有其他人出現,馬師兄一時間驚疑不定,上一個這麼想的已經被狠狠打臉了。
“等等!靈元境六重?沒搞錯吧?”馬師兄探查到對方的修為時,震驚了,心中的憂慮更重了。
對方隻派一個靈元境六重的小子出來,這說明了什麼?
誘餌啊!
對方是故意迷惑他們,誤導他們作出錯誤的決定,最後萬劫不複……嘶!好歹毒的計謀!
不過,我會上當麼?
“朋友如何稱呼?”馬師兄試探著問道。
青衣少年漠然地吐出兩個字:“楊九。”
“哦,楊九啊,楊九小兄弟你……”馬師兄順口攀了下交情,打算再做試探,猛地反應過來,剛才他說他叫什麼?
“等……等會兒……楊……楊九?”馬師兄咽了口唾沫,瞳孔一點點放大,聲音都變得尖銳得刺人,可見這兩個字對他的衝擊力有多大。
人的名樹的影!
難怪一看到青衣少年,就感覺到有一種強大的氣場壓迫而來,讓我心驚肉跳的。
敢情,是這尊煞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