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揭過了嗎,怎麼?
嘶啦!
陽炎將撕成兩半的請柬疊在一起,再從中撕開,再疊在一起,再撕開……反複幾次之後,原本氣派十足的紅色請柬已經變做了一堆紅色紙屑。
呼~
微風拂過,請柬化作的碎屑隨風飄揚,像是一朵朵小巧的紅花紛飛散落四周,很美!
王梓煬全身僵硬,他一點都不覺得美麗,看著青衣少年唇角噙著的一縷滿不在乎的淡笑,隻覺一股寒意蔓延全身。
他,竟然把請柬給撕碎了!
當著自己的麵,在大街上,在周圍一道道好奇的目光注視下,不帶一絲猶豫,就這麼輕鬆寫意地把自己親手遞上的請柬給撕碎了!
王梓煬眼眸深處落下一縷陰霾,陽炎那般打臉要說他心裏沒點想法是不可能的,此刻又聽聞這一席話,不覺間心態已悄然發生了轉變,沒有作聲。
湯運點到即止,沒有再跟他說什麼,看著前方並沒有因為自己到來而停下腳步的三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帶上來。”湯運說道,後麵的冷臉青年拎著一個肉身皸裂的血人走上前來。
依稀還能分辨出此人正是那名阻攔陽炎不讓進的守門衛士,之所以慘不忍睹都是因為黑袍人那一哼的緣故,還沒來得及療傷就被拖來了。
“孤的貴客也敢阻攔,不斬你天理難容,行刑。”湯運冷聲道。
刀光一閃!
鮮血迸濺,人頭落地!
周圍人群滿麵嘩然,就連陽炎三人都頓下了腳步,天玄境強者就這麼斬了。
“孤再次邀請楊公子赴宴,肯應否?”湯運麵向陽炎,微微作揖,問道。
楊兄弟請留步!”剛跨過大門走出來的王梓煬朗聲喊道,但不知是否相隔太遠對方沒有聽到,仍舊漸行漸遠。
“王公子,他……”
王梓煬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闖大禍了,等著你們殿下收拾吧。”
接著也不管那人和其餘守門衛士煞白的臉色,施展身法,疾步朝著陽炎他們追了上去。
好在陽炎他們並沒有走很快,小一盞茶之後,王梓煬還是追上了,微微喘氣道:“楊兄弟,何故要走?”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水念予盡職盡責地扮演著書童的角色,冷聲道,“我家少爺……”
陽炎一抬手製止了她接下去的話,目光淡漠地看著這個溫和儒雅的白衣青年,淡聲道:“王兄不覺得欠本公子一個解釋麼?”
“還是說,這本身就是王兄之意?”
“楊兄弟切莫誤會,在下絕無此意!”
王梓煬苦笑道:“此事的確是在下考慮不周,原想著太子殿下親口相邀,又有在下陪同,理應暢行無阻才是,哪知太子府下侍從橫行慣了,怠慢了楊兄弟,在下先給你賠個不是,到了宴席上太子殿下也會親自致歉替你出氣。”
“隻是怠慢麼?我看是狗仗人勢,不知天高地厚!”俊俏小生冷哼道。
“阿水不可無禮。”陽炎開口道了一句,但溫聲和氣毫無責怪之意。
阿……阿水?
水念予懵懵地看向他,這是在叫我嗎,之前可沒有說過要用這麼難聽的假名,書童就可以這麼隨意嗎?
可惡的陽炎!
俊俏小生心中咬了咬牙,暗暗記下這筆賬。
陽炎自然不知道因為一個名字已經被佳人記恨上了,目光依舊淡漠如水,語氣疏離道:“道歉就不必了,你們身價太高,像本公子這樣請柬都沒有的門外客高攀不起。”
看來還是心有不忿啊,說話這麼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