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的太子妃臉頰微紅,暗暗運功平息躁動起來的氣血,目光轉向旁邊的錦衣青年,竟多了一絲媚意。
隻可惜湯運此刻已經完全被冷月心的身姿吸引過去了,目光直直地注視著她,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幻想起了伊人翩翩起舞的樣子,勾動著他的心神。
不知是誰插了一句,場麵一靜,片刻後響起一陣倒吸涼氣聲,有人道:“那就難怪了,聽說今日大商太子宴請九州天驕論武談心,楊九一定是受了太子殿下邀請赴宴卻被不時泰山的下人攔在了門外,負氣而去,太子殿下聞之托王梓煬來勸,恐其不應故而親自來請。”
他突然伸出手掌,將數步之外一片紅色紙屑攝入手中,看了一下目光凝固,喃喃道:“原來如此,太子殿下定是邀請了楊九卻忘了給他請柬,於是被拒之門外。”
“雖說這楊九的確不凡,但這架子也未免太大了,王梓煬的麵子都不給,還要太子殿下處置手下後才肯消氣。”有人不忿道。
“你先看下這個再說吧。”剛才那人將手中的請柬碎片遞給他,說道。
不就是被撕碎了的請柬麼?
這人不以為意地接過來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眼珠子一下子,瞪圓了,額頭冒起冷汗來。
上麵字跡還算完整的隻有四個字——中州楊九。
能叫中州的地方,整個九龍大陸都隻有一個。
“神都中州?!”
此言一出,四麵嘩然,人們爭搶著那枚請柬殘片,看過之後紛紛石化在原地。
他緩緩站了起來,就要走上前去,突然驚醒過來,連忙運功抵擋那無處不在的誘惑,眼神恢複清明。
“仙子一來,寒舍立刻蓬蓽生輝,快請上座!”湯運視線微微下移,沒有再直視那雙眼睛,笑著道。
心中已然提起了十分警惕,剛才自己都險些把持不住,如果說除封天機之外還有人值得忌憚,定是這個女人了!
“絕塵仙子,在下旁邊正好有個空位可以坐!”王梓煬豁然開口邀請道。
這一開口頓時讓在場賓客都回過了神,立即紛紛出言邀請,甚至不惜讓出自己的位置。
冷月心輕輕頷首,目光卻落在了主位下首的三人身上,一名青衣少年、一名俊俏小生以及一名黑袍人,不僅因為他們坐的位置在賓客之中是最上位的。
更因為,他們與周圍之人那火熱得恨不得立刻撲上來吞掉自己的目光不同,這三人目不斜視,而且眼神澄澈,完全不像是故意的。
對於自己的魅力,冷月心從來不需要質疑,也沒有誰能質疑,驟然見到三個異類,她的眼波流轉,有些驚喜。
就像是在山林中華搜尋許久都無所獲的獵人突然看到了獵物暴露在視野中的那一刻。
當即,冷月心直接朝著那裏走去,人們追尋著她的身姿,看到她居然一路走到了青衣少年的身畔,眼中燃起濃濃的妒意,那小子何德何能能得仙子垂青?
在他們看來,絕塵仙子定是要楊九讓位的,因為他和隨從強占的那三個位置雖然一直空著,卻是有了預定主人了的。
大殿之內設有一百坐席,湯運也隻邀請了預測地榜上的人物,他本人雖然也名列預測地榜三甲,但作為東道主自然是坐在主位上,第四名的禹開在座,那麼,這三個位置是留給誰的不言而喻。
預測地榜第一第二的封天機和丹陽子,沒有來,這也在湯運的意料之中。
畢竟東州地界,更是在武功城,商州的太子自以為東道主宴請九州天驕,有越俎代庖之嫌,若是封天機作為東道主,丹陽子固然不服他也多半不會缺席。
但即使如此,湯運也沒有撤下那兩個位置,絕塵仙子雖然預測地榜上的排名落後於禹開,但大家都以為她不會來了,加上禹開的一點私心,留給她的位置原本是禹開自己的。
後來被楊九坐下了。
隻是沒想到,絕塵仙子竟然來了,楊九本來便是鳩占鵲巢,現在正主到了,自然就該讓位了。
盡管如此,人們還是羨慕嫉妒恨,那畢竟是他坐過的,女神再坐下多少有些間接接觸的意思,想想就飄飄欲仙了。
可惡!早知道我一開始就坐那了!
眾人心中一陣懊悔,原本大家都很默契地不去觸碰那三個位置,結果被一個楞頭青給搶去坐了,偏偏冷月心還就來了,要坐回自己的位置。
“小女子可以坐這裏嗎?”冷月心微微彎下腰,楚楚動人地輕聲問道,沒有如眾人所想地直接驅趕陽炎。
也是,如此嬌媚無限的美人兒怎會行此霸道之事,讓人難堪呢,委婉點讓對方識趣就行了。
冷月心的聲音不是那種如黃鶯出穀的清靈,也不是那種嬌翠欲滴的柔美,而是軟軟嚅嚅的,仿佛天雷勾地火,讓人一聽便耳根發軟,心癢難耐。
陽炎在預測地榜上看過對絕塵仙子的評價,魅惑無雙,人間尤物,簡單的八個字,當時沒什麼感覺。
此刻伊人俯身如呢喃似地輕聲細語,